可是今日的诸多蹊跷众人都看在眼里,她和正道那个小白脸的关系显然不一般,对方受点伤她就像死了丈夫一样满脸伤心,要说他们没有瓜葛真是拿出来骗鬼都不相信。
脑子灵活的联想到数月之前她才落进过正道之人手里,当时擒住她的正是秦家庄那个小子,想来就是那个时候两人有了首尾。
可是她之后却派人前来向解教主求援,害得他乍闻消息走火入魔,等她被救回教里没过几天解教主就突然退位了,还把教主之位传给她这样一个黄毛丫头,自己离教而去。
而这才过了几天?正道的人就敢联合起来进攻他们了,要说没人通风报信,知道了解教主不在、教中空虚,这些人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众人一通分析,将事情说得八、九不离十,甄晓曼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虽然反应过来努力地为自己辩白,可惜她的脸色早就出卖了她。
“贱人!”一个脾气火爆的教众突然冲上去给了她一耳光,巨大的力气将她抽倒在地上。
甄晓曼只觉得半边脸都麻木了,张嘴“哇”地一声吐出一口鲜血,里面还混着两颗牙齿,可见那人这一掌究竟有多重。
但赤焰教众人这时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反而指着她一顿大骂,污言秽语不绝于口,甚至有那激动的叫嚣着要将她处死。
甄晓曼满面泪水,心里害怕极了,下意识地就向最亲近的人求救:“宁叔叔,救救我。”
众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宁逊身上,他心知不妙,暗骂这女人愚蠢,赶紧撇清关系:“虽然我心里极为敬重老甄教主,但你如今犯下这等错事,我却是无法纵容的。”
“宁叔叔,你……”甄晓曼想不到他居然在这个时候翻脸不认人,心中绝望又恨他无情,张嘴就要将他曾经在暗中谋划要害解阳焱的事情说出来。
宁逊见她眼中翻腾着恨意便知道她想拖自己下水,为了堵住她的嘴,忙道:“不过她虽然铸下大错,但到底是甄教主唯一的血脉,还请大家看在已故甄教主的份上,好歹留她一条命。”
甄晓曼听他这样说,果然咽下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眼含期盼地看向众人。
其实赤焰教发展至今经历过当年甄苍统治的本就已经不多了,一夜奋战之后活下来的仅有十几个人,而且与他们父女之间并没有太多的情义。
不过她到底是曾经的一教之主的唯一血脉,若是就此处决了她,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众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废了她的武功,将她逐出赤焰教。
甄晓曼一听就脸色大变,离开赤焰教她倒不怎么在乎,毕竟以如今这个情况,她就算留下来也不可能有好待遇,说不定还会被欺辱。
可是废了她的武功却叫她受不了了,习武之人一旦武功被废,身体就会变得十分虚弱,比普通人都不如,到时候再离开了这里,她该怎么在江湖上存活下去?
“不,不要废我的武功!”甄晓曼慌张地大叫,“宁叔叔救救我,求求你了,我的武功不能被废了!”
“请恕老夫开不了这个口,”宁逊大义凛然地说道,“你铸下如此大错,大家肯饶你一命已经是念甄教主的旧情,给了老夫的面子,再求更多未免也太不识相了。”
“你 ”甄晓曼想不到他如此绝情,还要再争辩,可是宁逊却不给她机会,上前一掌便拍在她小腹上,一股剧痛传来,她登时晕了过去。
“将她带出去吧!”宁逊摇了摇头,背过身子做出一副伤感的样子。
他手下的两个教众立即便上前,一个抬肩、一个抬脚,将人抬下沽山,粗暴地扔到山脚下,临走前还啐了她一口。
甄晓曼在地上连打了几个滚,额头正巧撞到一块石头上,在剧痛的刺激下竟然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迷惘了片刻才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赶紧查看自己的状况,却发现自己的丹田空空如也,经脉中的真气也消失无踪,顿时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这时候天上应景地飘起了小雨,没一会就将她身上单薄的衣服湿透,失去了内力的保护,很快就冻得她瑟瑟发抖。
甄晓曼用力地抱住自己的双臂好暖和一些,可惜这并没有太大的作用,她顿时心里一酸哭得泣不成声:“爹 女儿好苦啊 ”
啧,还真是挺苦的。
隐在暗处的阳焱见她半张脸肿得老高,发钗散乱、衣衫不整,像被淋湿了的小鸡仔一样奄头搭脑的,要不是还记得她是怎么冷酷无情地捅了原主一剑的,心里都会同情她呢!
看她哭了一会之后,终于认命了一般,缩着脖子跌跌撞撞地离开了,他没有跟过去补一剑的意思,飞身回了小庄子。
“焱哥今天起得这么早?”刚进门就正好撞见了刚起床的廉修杰,他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的心情好像很好。”
“唔,”阳焱应和了一声,道,“解决了一些事情,正想跟你说一下。”
他将赤焰教昨夜被武林中人联手攻破一事讲了出来,廉修杰并不惊讶,昨晚他隐隐便听到了些声音,联系到这些天焱哥早出晚归,他还猜到这其中少不了他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