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大皇子多多少少能猜到这些皇弟在想什么,他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非常得意,这么大一个助力现在却归他了,谁叫他运气好,是嫡长子呢!

这时候他非常庆幸自己方才多管了闲事,而不是像几个皇弟一样跟在父皇身边献殷勤,否则就白白任如此好的机会溜走了。

越过众人行至寝宫内,大皇子直接叫太监总管丁胜到偏殿,说是有事情要交代。

丁胜不知道他的险恶用心,不好当众违抗他的命令,看了一眼皇上这里护得跟铁桶似的,便乖乖地跟他走了。

以他对这位大皇子的了解,还以为他无非是耍耍威风,下些乱七八糟的命令,心里想着随意应付一下便罢了,岂料他竟然张口就要起了玉玺。

“大殿下说什么?”丁胜强忍住才没有失态地去掏耳朵,不过还是一脸惊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皇如今病重,本王怕京城内有异动,须派人去警告一番,为防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以父皇的名义下旨为好,自然需要用印。”

大皇子一脸本该如此地说道,仿佛他趁老皇帝病重之时索要玉玺非是图谋不轨,而是天经地义的。

“请恕奴才不能从命。”丁胜一口回绝后,心中不由地担忧起来。

大皇子向来不着调,皇上这一病竟然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那其他几位皇子又会怎么做?

要知道大皇子虽然是嫡长子,可惜先皇后早逝,娘家又没什么立得住的兄弟,自己才能也就那样,朝中少有依附于他的。

他仅仅有一个好的名头而已,其他皇子可不一样,有的自身颇具才名,有的家族可以依靠,若是他们也都起了心思,自己一个奴才恐怕压制不住啊!

皇上的病情似乎不容乐观,还是先找几位相对中立的大臣商议一番才行。

丁胜如此想着,敷衍地行了行礼就准备告退,不料他才往后退了一步,就被人扼住了喉咙压到了大皇子脚下。

“安国公!”他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屋子里的人,脑中顿时想明白了大皇子会这么大胆的原因,“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丁总管误会了,”阳焱对他轻轻一笑,道,“大殿下也是担忧皇上的安危,事情从急之下行的无奈之举,还请丁总管行个方便。”

丁胜能坐到太监总管的位置,在老皇帝身边侍候了二十几年,又哪里是那么好糊弄的?

他冷笑一声,道:“皇上将玉玺交给奴才保管是对奴才的莫大信任,侯爷今日便是要了奴才这条老命,奴才也不会将玉玺交出来的。”

“丁总管忠心于皇上,本侯十分佩服。”阳焱倒也不生气,语气淡然地说道,“若非是为了大局着想,本侯也不愿意与你为难。”

“不过本侯已经答应了大殿下,无论如何也要帮他将玉玺拿到,看来今天只能得罪你了。”

丁胜冷哼一声,道:“侯爷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你嘴上说着帮大殿下,心里打着什么主意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也只有大殿下才会信了你,不惜与虎谋皮。”

他的这番话与其是在说阳焱,不如是说给大皇子听的,可惜大皇子心里早已经对安国公十分信任,听了他的话非但没有起疑,反而数落起他来。

“丁胜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了,”大皇子不悦地道,“安国公从来就没有其他心思,只是应本王的请求来帮忙而已,本王再问你一次,到底交不交出玉玺?”

丁胜见他的神色便知道自己说不动他,叹了一口气,道:“大殿下不信奴才的话便罢了,不过奴才还是那句话,要玉玺没有,要命有一条。”

“冥顽不灵!”大皇子压低声音怒喝了一声,“安国公,本王将他交给你了,无论如何尽快将东西的下落问出来!”

“大殿下请放心。”阳焱应了一句,转头笑眯眯地向着丁胜,道,“本侯原本只是一个小小的农家子,想必丁总管也知道。”

丁胜冷冷地看着他,没有回应的意思,阳焱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要从一个农家子,一步步地当上将军,甚至得皇上恩赐封为国公,本侯除了打仗之外,少不得还有其他的一些手段。”

“比如说军营里擒到了敌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要想从他们嘴里逼出口供,一般的刑讯手法当然是不可能的。”

“本侯这些年总结了不少的经验,其中有一项是将三寸长的铁针从人的指甲缝里插进去,一直插到指根处,受刑的指头不能弯曲,一弯曲铁针就会挑动皮肉,痛之入骨……”

“奴才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刑法,”丁胜冷冷地打断他,不屑地说道,“侯爷有什么手段尽管招呼在奴才的身上,说不得到时候还可以给侯爷提些意见。”

“丁总管误会了,”阳焱施施然道,“你不愿意交代玉玺所在之地,也是因为对皇上忠心耿耿,本侯又怎么忍心对你滥用私刑呢?”

对于他的说辞,丁胜报以一声冷哼。

阳焱却不以为忤,反轻笑道:“本侯说的是那些犯了罪之人,比如说三桥子胡同尾住的那对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