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当真是刻苦用功,新婚当日?也不?忘写文磨练,难怪年纪轻轻就能?中举。】
若是不?看他?的?脸,仅看这几行字,索玉轩定会主为他?是在嘲讽自己,但瞅着他?似乎很真诚的?面?色,她又有点拿不?定主意了。
犹豫了片刻,最后她只能?挤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笑容:“科考犹如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学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为夫再怎么努力也是不?为过的?。”
阳焱只淡淡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有洞察人心的?能?力,看得她从一开始的?强作镇定,慢慢地变得心乱如麻,好像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那我先去书房了。”索玉轩猛地站起身?,根本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几乎是逃地跑了出去。
呵!就这心理素质。
“小姐,姑爷怎么走了?”绿莺紧跟着推门而入,小脸上的?表情扭曲了片刻,逐渐由担忧变成?了愤怒,咬牙切齿道,“他?是什么意思?”
小丫头比他?还小两
岁,倒是挺护犊子的?。
阳焱提笔在纸上写道:【他?要写文章,别理他?,我先睡了,你也去歇着。】
绿莺自小也跟着学了些字,读书有些磕磕巴巴,日?常生活用的?字倒都看得懂,看完之?后怒道:“哪有新婚之?夜跑去写什么狗屁文章的??我看他?根本就是故意冷落小姐你!”
她气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把脚一跺,道:“不?行,奴婢要回去找老爷给你作主!”
阳焱忙将人按住,小丫头脾气倒是不?小,如果不?是这次是瞒不?住她,他?还真不?想让她知道了没得担心。
【父亲平日?里都不?管我,如今我嫁出来了,他?更不?会管这些小事了,你去找他?说不?定连人都见不?到。】
“那该怎么办啊?”绿莺再也忍不?住,抱着他?哇哇大哭,“小姐你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小丫头真的?是委屈坏了,哭起来惊天动?地,阳焱哄了好久才好不?容易把人哄住,将她劝下去休息,想来今晚她是睡不?好的?了。
这时间天已经黑透了,阳焱麻利地拴上门,找了件深色的?衣裳换下被小丫头哭湿了前襟的?喜服,拿起之?前特意调制的?偏深色的?脂粉,在脸上涂抹了一番,放下床幔后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他?之?前对杨氏说的?没错,索玉轩家的?确是小门小户,住的?是一排仅有三间的?小房子,一间卧室,一间客房,一间书房。
外面?一个小小的?院子,靠近门口的?地方立着棵大枣树,靠东面?打了口井,旁边挨着的?是厨房和杂物间。
一眼看去一目了然,比起丞相府来简直是寒酸之?极,连他?这个不?受宠的?庶女?住的?房子都不?如。
就这还是索玉轩定下这门亲事之?后重新租来的?,以前她是和同样?来赴考的?举子合租的?这么大点的?小院。
四岁已经能?够记些事情,想来她从千娇百宠的?国公府小姐,骤然要过这种苦日?子,落差定然很大,仅仅从自身?出发也很难说服自己放过祁宣了,何况还有着家里百来条性命的?仇恨。
阳焱轻手轻脚地走到墙下,听了听外面?没什么动?静,腿
上微微发力攀上墙,纵身?一跃就跳了出去。
今晚天上无月,索家位置比较偏,外面?漆黑一片,不?过这难不?倒阳焱,借着微弱的?光线,他?很快就按照今天从花轿里看到的?景物找到了回相府的?路。
不?过迎亲除非相隔太远,大多都会绕路,记下方位之?后他?又返回开始找最近的?路线。
原主前面?十几年基本上都被关在相府的?高门大户里,后来去了索玉轩家也甚少?出门,对这生活了二十几年的?京城还真的?不?熟,他?也只能?自行认路了。
阳焱如今做的?是女?子打扮,夜间几乎没有女?人会独自出门,为了不?引起注意,他?一路上都挑着阴暗的?地方走,不?料就算如此还是被人跟上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脚步一变转进?了一条昏暗的?小巷,在原地站了片刻,两个男人就跟了进?来。
“小娘子特意走进?这条死巷子,是在等我们哥俩来好好疼爱你吗?”稍矮的?那个搓了搓手,笑着走过来,虽然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但猜也能?猜到他?们脸上的?表情有多猥琐。
“没人跟你们说过吗?”阳焱在这个世界初次说话?,声音略有些沙哑,“落单的?小孩、女?人和老人都不?要惹。”
“妈的?!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