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读过《最后一案》吗?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一起坠下莱辛巴赫瀑布。他喜欢福尔摩斯,所以准备去圣地巡礼。”

不光博伊勒夫人愣住了,段非拙也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Z接着说:“进入交易行的办法也很简单。只需在月圆之夜脱光衣服站在桶里,往桶中装满鳗鱼的眼珠……”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没心情跟你开玩笑!”博伊勒夫人有些气急败坏。

“我没开玩笑。”

博伊勒夫人蓦然轻笑:“听说警夜人有许多拷问犯人的特殊手段,足能挑战人类想象力的极限。不如我一一在你身上尝试一遍?”

“那正好。我这个人想象力比较贫瘠,谢谢你让我长见识了。”

“你就继续嘴硬吧。再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我会带着刑具来拜访你。别忘了,你对痛觉敏感度很低,是因为我在改造你的时候特意调低了。不死的士兵不需要痛觉。而我当然也可以把它调回来,甚至让你的痛觉比普通人更敏锐。到时候……”博伊勒夫人停了下来,畅快地大笑着。

囚室大门关闭,女人高跟鞋的声音一路向上,离开地牢。

段非拙攥着拳头,用力到骨节发白,指甲陷入手掌中,甚至刺破皮肤流出了鲜血。

那个老妖婆,竟然那么对待Z……!

“喂,你听见了什么?”色诺芬不明所以,戳了戳他。

“我找到Z的位置了。”段非拙咬牙切齿,“刚刚博伊勒夫人在审问他。……现在她走了。”

“哦!那正好!我可不想对上那女人。”色诺芬回想起上次的战斗,觉得身上的旧伤又隐隐作痛了。

“我们走吧。”N先生一马当先拾级而上,推开石阶顶端的石墙。

墙壁可以旋转,他一转身就去了另外一边。

段非拙和色诺芬急忙跟上。

通过旋转墙壁机关,他们进入一间空牢房。像地牢中所有的牢房一样,它的四壁画着阻隔秘术的法阵。牢房一角堆着一堆破布,有点儿像人类的衣服。段非拙不敢往那个方向看。他总觉得破布下是一具白骨。

牢房门是开着的。N先生推开门,向段非拙使了个眼色,叫他领路。段非拙哪敢耽搁,立刻冲进走廊,飞奔向Z的牢房。

“等一下!”色诺芬用气声在他背后叫道,“你还记得我们的计划吗?”

“当然记得!”段非拙回道,“炸开牢门,把Z带进交易行,然后另外一边掩护我们撤退。”

“那就好!我真怕你见到老大一激动就什么都忘了!”色诺芬调侃道。

他和N先生并肩站在Z的牢门前,交换了一个肯定的眼神。

“一起?”N先生问。

色诺芬笑嘻嘻:“一起。”

两人同时按住牢门。没人读秒,可他们却准确无误地在同一时间发动了秘术攻击!

一声惊雷般的巨响!

牢门像一张脆弱不堪的纸一样,被撕成了碎片。

这声巨响立刻惊动了楼上的办公室的警探们。

留给营救者的时间只剩几十秒。

色诺芬和N先生侧身让开,段非拙钻进牢房。

Z背对着他们,侧卧在牢房中央。他只穿着单薄的衬衫,一只袖口和一只裤腿空荡荡的,义肢被卸去了。银发铺在地上,好似一层薄薄的白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