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挑选了一些东西送给贵府,一点薄礼,不成敬意。”裴里拉勋爵笑眯眯地说,“您和我都是切斯特先生——哦,切斯特爵士的朋友,那四舍五入,您和我也是朋友了。朋友之间就要互相多走动嘛!”

他打开礼盒,却傻眼了。他送的礼物是一套精美的东方瓷器,可刚才摔倒的时候,瓷器全部摔裂了,盒子里只剩一堆碎片。

裴里拉勋爵的脸先是涨红,接着又变得煞白。他怎么这么倒霉,第一次拜访心上人的家就出了这种丑……

他立刻盖上盒盖,盘算该用什么借口把礼盒带回去,换成一套完整的瓷器再送回来。

“说……说起来,”他结结巴巴,“切斯特爵士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警察要抓他?他可是刚刚被陛下敕封为爵士啊!”

林恩先生摇摇头:“我已经几天没和他见面了。他经常外出,出门前也不说一声,根本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话音刚落,二楼突然响起沉重的脚步声。

林恩先生惊慌失措地跳起来。他家中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二楼是谁?莫非藏了个黑衣人?

裴里拉勋爵也惊恐地望向二楼。但他惊恐的理由跟林恩先生不大一样。

因为他们刚刚提到的那个人———利奥波德·切斯特爵士走了出来,站在二楼楼梯平台上看着他们,一脸见鬼的表情。

“您不是说好几天没见过他了吗?!”裴里拉勋爵尖声问。

“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儿啊!”林恩先生混乱了。

该不会……是林恩小姐把他藏在这儿的?裴里拉勋爵望向自己的心上人,忽然心碎。他想到,切斯特爵士比自己年轻,还比自己英俊,还是个秘术师,肯定更受女人欢迎。换成他是林恩小姐,恐怕也会倾心于切斯特爵士,而不是他……

他的恩人竞然和他的心上人成了一对!裴里拉爵士痛苦纠结,恨不得立刻去修道院出家。

紧接着,二楼又走出来第二个男人。他身材高挑,黑发黄眼,笑意盈然地望着他们。裴里拉圆勋爵认得这个家伙,正是当初拜访他庄园的两名警夜人之一。他恍惚记得对方有个挺希腊的名字,好像叫色诺芬?

……又是什么情况?一个男人就算了,怎么还来了两个?!

然后,第三个男人走了出来。那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相貌和气,一条腿明显是机械义肢。

裴里拉勋爵彻底傻了。他的心上人难道同时在和这么多人交往吗?不不不,不可能,林恩小姐绝不是那种人!

几秒钟后,又有两个女人走了出来,一个是老妇人,另外一个是年轻女郎。

裴里拉勋爵的想法顿时180度转弯。既然有男有女,说明他们肯定不是林恩小姐的秘密情人!但是为什么这五个年龄、性别都不相同的人会出现在林恩家楼上?

难道他们…是林恩家的房客?就像福尔摩斯和华生租住在安德森太太家里一样?

***

同一时间,苏格兰场地牢。

被火球术炸得摇摇欲坠的那扇牢门摇晃了一下,又摇晃了一下,接着倒下了。一双手及时接住了它,让它轻轻躺在地上,没发出半点儿声音。

一个身材瘦小、形容似老鼠的男子蹒跚走出牢房。他仰起头,用力呼吸了一口污浊却自由的空气,再缓缓吐出,脸上浮现出无上喜悦的表情。

“我派莫终于自由啦!”

第七十一章 誓师大会

林恩一家的内心也如同惊涛骇浪一般。这里可是他们的家,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五个人?他们进错家门了吗?

而看到林恩一家和裴里拉勋爵的段非拙,此刻只想找张墙撞一撞。

为什么!偏偏!所有人都在这里啊!要他怎么解释啊!

“你们……为什么会在我家?”林恩先生小心翼翼地问,好像这个问题会触犯某种禁忌一样。

“嗯,说来话长”段非拙的脑壳开始突突地痛,“听我说,林恩先生,事情很复杂。可以的话,希望您能为我们保密。我们正在被追捕。迫不得已才挑到您家里避难。”

“我知道你在被追捕。刚刚警察已经来过了。”林恩先生表情复杂。他相信这个年轻人绝不会作奸犯科,如果他正被追捕,那一定是因为某种误会,“但是。你们五个人是怎么进到我家里的?从房顶进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