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满场皆是窃窃私语。
当然,也并非完全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倦哥。”
薛从筠与蒋轻凉、顾浦望倒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却还是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他五哥被缠住,必然只有一个原因。
他倦哥怎么了。
薛从筠心里还挺担忧的。
好在没过多久,一顶轿子被抬来,汪总管尖着嗓子开了口:“陛下到——!”
“恭迎陛下!”
方才的窃窃私语瞬间消匿无声,群臣匍匐在地,循声望去。
黑色的衣袂一掠而过,金色的绣线熠熠生辉,薛放离缓步走出轿子,却没有立刻踏出步子,而是又朝轿内伸出了手。
众目睽睽之下,他把一人抱了出来。
江倦把头埋在薛放离怀里,只觉得绝望。
他都说不发晕了,真的没事了,薛放离却还是不肯放他自己走路,非要抱着江倦。
本来不想丢脸,结果他还是在登基大典上,丢了一个大脸。
江倦失去了梦想,只能不去乱看,假装无事发生。
就这样,薛放离抱着江倦,走过跪地的朝臣,走上台阶,一步一步走近龙椅,最后站定在最高处,这才放下江倦。
薛放离神色淡淡地说:“平身。”
“陛下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千岁——!”
朝臣叩拜,语含恭敬。
薛放离微微颔首,余光瞥见不大高兴的江倦,知道他嫌丢脸,薛放离低笑一声,总算与他的朝臣说了第一句话,可他说的却是——“皇后身体不适,是以方才有所耽误,也由孤抱着他走上来。”
新帝姗姗来迟,朝臣本来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他这么一说,倒是全知道了。
——皇后身体不适。
登基这么大的事情,都能耽误,由此可见这位新后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再一次地印证了他对江倦的宠爱的程度。
朝臣心中颇为惊异,看江倦的目光,也更是热切了。
江倦:“……”
好像还不如不解释。
登基典礼,既要昭告天地,也要昭告先祖,焚香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
汪总管递来几支香,薛放离懒懒散散地接过,缓缓地插入香炉。
汪总管见状,微笑道:“礼成——!”
群臣再一次叩拜:“参见陛下——!”
其实江倦也应该一同叩拜,但他不太喜欢跪人,何况薛放离也没有要求,江倦就理直气壮地摸鱼,躲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