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亲事不急……”唯恐自己的事影响了报仇,许芳忙道。
骆笙笑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你想报仇也不能把自己搭进去。”
许芳咬唇:“要是能替母亲报仇,我不在乎!”
骆笙深深看着她,道:“你母亲在乎的。”
许芳一下子没了言语,怔怔望着骆笙,泪流满面。
骆笙伸手握住那只冰凉的手,轻声道:“别哭了,有仇报仇就是。”
许芳喃喃:“骆姑娘这样帮我——”
骆笙勾唇:“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谁让我看你父亲和继母不顺眼呢。”
许芳回去了,骆笙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静。
院中的柿子树披了厚厚的银装,不远处的石椅石凳上同样积了厚厚一层雪,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骆笙走过去,伸手把石凳上的积雪拂去。
“姑娘,您要坐这里呀?那您等一下。”
蔻儿快步进了屋,很快拿了个鸡毛掸子与厚厚坐垫出来,又是扫雪又是铺垫子,转瞬连热茶都沏好了。
“这里冷呢,坐久了不行呀。不过您想透透气,小坐一会儿看看柿子树也不错……”蔻儿嘴上啰嗦着,又麻利搬来火盆摆在骆笙身旁。
“叫掌柜来。”
不多时女掌柜过来了:“东家有什么吩咐?”
“我记得有位马御史,偶尔会来酒肆吃酒?”骆笙捧着热茶问。
她开这间酒肆,为的就是结一张网网住京城权贵,在她需要的时候能派上用场,所以凡是来过酒肆的人都会留意。
女掌柜是个伶俐人,听骆笙这么问面上半点惊讶不露,立刻道:“东家您稍等。”
骆笙喝了几口茶,就等到女掌柜捧着个厚厚账本过来了。
女掌柜立在骆笙身边,麻利翻开账本看了看,低声禀报道:“马御史每月初二会来——”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
女掌柜道:“每次来会点一碗阳春面,一杯烧酒。”
原来女掌柜每日抄抄写写的账册,并不是简单记账,而是仔细记载了每日来吃酒的客人身份,以及他们所点的酒菜等事宜。
女掌柜的想法十分朴素:来吃酒的都是达官显贵,不掌握贵人们的口味怎么行,那能是个合格的掌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