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帝这般琢磨着,忽然一副面孔在脑海中闪过。
是长乐公主。
对长乐来说,弄到一条蛇并带到宣德楼来就容易多了。
刚想到长乐公主时,换作寻常一直把女儿当做掌上明珠的父亲,第一个反应必然是否定,但永安帝不是。
他不只是个父亲,还是一位帝王,且是一位生性凉薄、心机深沉的帝王,冷静下来后便只用理智来分析。
长乐不但有这个便利条件,或许还有这个动机——永安帝想到这里,眸光越发深沉,浓得仿佛此时的夜色。
但长乐一直没有靠近过萧贵妃,如果真存了害萧贵妃的心思,如何保证顺利实现?
永安帝心中盘旋着疑惑,注意力重新落到跪地的四名嫔妃身上。
有想不通的地方,就意味着另有玄机。
四名嫔妃当时在萧贵妃左右,却几乎没有弄到蛇的条件;长乐有弄到蛇的条件,却没有靠近过萧贵妃——
永安帝眼神一闪,升起一个猜测:如果长乐与四名嫔妃中的一人合作呢?
这个念头一起,他看向四名嫔妃的眼神就更冷了。
永安帝半晌不说话,四名嫔妃也不敢再哭,皆老老实实跪着。
四人正是花朵般的年纪,眼里含着泪,就算跪也跪得惹人怜惜。
永安帝盯着四人,终于开口:“罢了,既然你们无人招认,那就都赐死吧。”
四人一听,不可置信抬头:“皇上!”
永安帝不为所动,淡淡道:“周山,端鸩酒来--”
周山心中早已被永安帝这做法给弄惊了,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诧异,面无表情应了声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