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卧房。
李大爷的老伴余氏是个年逾花甲的老人,已经被吓傻了,连刚才剁肉的刀都忘了放下,只知道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
他嘴里不停地低声说着什么重复的话,跟念经一样。
丁宝成凑近了些,听见他说的是:“他来了……他来了……”
丁宝成尽量温和地问:“谁来了?”
余氏摇头晃脑地哀声尖叫,像半夜的猫叫平添恐怖:“不能说……他……不让我们说……”
丁宝成见他眼睛不住往门外看,薄声对他说:“你若是不说,我便砍了门外的那棵树让他再也回不来……”
“你敢!”余氏歇斯底里地嘶吼着要拿刀扑过来:“他要回来了!把你们统统杀光!这是你们欠他的!”
“当心!”孔明幡上前一步把丁宝成挡在背后。
“我没事。”丁宝成立刻抬手施法定住了余氏。
他动弹不得,手中的刀眼看着就能砍死这群人了,没想到却被定在了原处。
丁宝成把他的手中刀躲了下来:“你冷静下我再解除你的定身术。”
余氏嘶声骂起来:“你个狗娘养的臭道士*#*……”
丁宝成被孔明幡拉到背后捂住他的耳朵,丁宝成把他的手抓在手里:“我没事……都习惯了。”自从穿越,丁道长觉得自己的社会地位急剧降低,被骂的都习惯成自然了。
余氏的吵嚷声把周围的邻居都吸引了过来。
“阿蝶……够了!”李大爷身体状态好了一点,听见吵闹声从床上奋力下来,扶着墙走过来抱着余氏老泪纵横:“我们不能再作孽了……大儿他命够苦了,让他安心去吧,这样他也不用再留在人间多染罪孽,你想看着他永世不得超生吗?”
余氏也哭了起来,只会说一句话:“是他们对不起小柱子,都该陪葬……都该陪葬啊!”
因为李大爷家的大门是锁着的,有些人直接搬了梯子坐在墙头上看热闹:“老李你们家怎么了?嫂兄他是不是疯了?”
还有的人直接跳下来,跳到了旁边的槐树上。
余氏看着进了院子的村民更加疯狂的开始破口大骂:“你们这些黑心的畜生!我家大儿都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今晚也将不得好死!”
“余爹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堂哥十八年前不就自己出去疯,被妖怪吃了,我们怎么害你家大儿了?”坐在树上的年轻人听不下去怼道。
他说着翻下树把门打开让看热闹的村民都走了进来。
丁宝成皱眉:“这是别人家,你没有得到同意随意开别家门算私闯民宅。”
那年轻人不以为意:“反正我大叔和余爹么他们没有后人,以后他们死了还要我来给抬棺材,这些遗产可不都是我的?”
“可不咋,我儿子说的不错,大哥家没后人,他们的东西以后都归小壮的。”从门外进来一个腰圆腿粗穿着红褂子头上带了一朵玫色花的中年胖阿么。
“吴婶么来了,有好戏看了。”旁边有人窃窃私语。
那个长得一看就跟这个阿么是一家人的年轻人喊了一声:“爹么你来了,阿爸呢?”
“他能干什么,在家睡觉来。”吴婶么哼了一声,一双肥厚的眼睛看着丁宝成眯了一下抬手抹了抹额边的头发,露出他的三瓣花:“一个一瓣花的哥儿也好出来显摆,管别人家务事也不回去照照镜子,就你这样的,生都生不出个活物,以后有你哭的,哼。”
丁宝成皱眉看着那言语恶毒的肥妇,手指缓缓收紧。
孔明幡目光一冷,微微抬起手指画了个圈,那还打算往前推开丁宝成的吴婶么就啪地跌到了地上,肚子上的肉重重一摔发出噗得一声:“哎呦!刚他么的谁踹了老娘!”
“爹么……你自己摔的,没人踹你。”他儿子小壮赶忙把他扶起来小声嘟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