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次敲门的动静有点暴躁,宿管的声音也在门外适时响起:“同学,现在方便吗?麻烦开一下门。”
言轻赶紧把房门打开,宿管拿着一本册子站在门口,没抬头看他一眼,低头只顾着把宿舍号记上:“你们宿舍现在空了床位是吧,现在就你们两个人?”
言轻听到耳边有人应答:“对。”
是男性的声音,如大提琴拨弦,有着低沉的韵律感,言轻下意识捂住酥麻的耳朵,应答道:“啊…是的。”
宿管:“行,你们愿意接受换新宿舍吗?这个宿舍先空着,否则不好管理。”
言轻想说自己不想换,但旁边的人却说:“那就麻烦了。”
言轻想了想:“那我也行。”
“正好有研究生离校,多出一间双人间。”宿管翻了翻册子,指了个地方让他们签名,“下周前搬完就行,东西不多吧?”
“不多。”
身边的人先接过笔,在空行处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言轻,他的眼神始终跟随着旁边的言轻,似乎眼睛都没有眨过。
言轻接过笔,在贺砚寒的名字后面写上了自己的。
“好了。”宿管接过笔和册子,“那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大学生记得晚上早点熄灯,不要通宵打牌。”
言轻解释了一句:“是旁边的宿舍,我们熄灯很早的。”
宿管却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一眼,默不作声许久,才反应过来似的:“啊,旁边的宿舍?好的。”
她的神情让言轻久违地感到一点不安。
贺砚寒却适时打断。“您辛苦了。”他手按在门上,做出准备关门的动作,微笑着道:“我们刚准备熄灯。”
宿管用看好孩子的眼神看他一眼,他的回答一听就是个省心学生。
言轻注意力被打散,没有继续深思下去,也匆匆跟宿管说了一声“辛苦了”。
虽然他觉得……刚刚宿管的举动,仿佛是没听到自己说话,没注意到自己这个人。
大概是错觉吧。
把门一关,言轻就发现身边的人在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
他看得太久了,眸色像是无法反射任何光线的绝对黑体,周围的眼白也青的过分,看不到任何毛细血管。
除去细节处的古怪之外,他的模样还是俊美的,飞眉星目,鼻梁高挺,充满了凌厉美。
被盯着久了,言轻都恍惚以为他是在很深情地看着自己。
“你是不是……”言轻也凝视着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蛛丝马迹,突然眉头一皱,“你偷吃我零食了?”
要不然为什么一副欲言又止又不好意思说的模样。
“……”
贺砚寒眨了下眼,恢复了正常的模样。他笑着说:“明天买给你。刷牙了么,你要不要先去?”
言轻:“不要你买,又不是在怪你。”
他哼哼唧唧回到自己床上,随意一翻发现零食还多了点,好几袋辣味薯片和饮料汽水都不是自己爱喝的。
他心想奇了怪了,零食还能越偷吃越多?
不过自己是什么时候买的薯片?
他隐约间觉得这些是某人给自己的,在一个昏暗狭小的空间里,就是那个人的脸记不清了,好像为什么他会在那样的空间里也记忆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