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不安的神情,怀着一点希望而泛起光彩的眸子,却又拼命克制自己不要让对方为难。像一只因为没能成功吸引主人注意、尾巴耷拉下去的大金毛。
众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这边,容因微微一笑,答道:“好啊。”
傅敛侧头过来的表情骤然僵住,下颌线绷得极紧,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被强拉硬拽上舞池中央的升降台时,那边的江予珩也走了上来,比起刚才要死不活的脸色,现在居然好了很多,面对主持人时不时的热情互动,他还能礼貌地回答一两句。
“……那么现在,由我们的68号两位同学指定曲目!”主持人笑眯眯地将话筒递出来,询问道:“两位同学想要哪首曲子?”
“等一等。”江予珩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沉稳,他冷静地说:“我记得学校规定是为了避免事故,喝过酒就不能跳舞了是吧?”
他笑了笑,手中出现一杯不知从哪里找来的白酒,一看就知道浓度极高,他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
江予珩终于找到容因的时候,他正趴在桌上吹泡泡。
用一根吸管插进五颜六色的鸡尾酒中,咕噜咕噜地吹出一串小泡泡,他玩得很开心,圆圆的眼睛弯成月牙,小酒窝深陷,流扇般的睫羽很轻地颤,双颊酡红,目光迷离,看着不太清醒。
坐在他身侧的男生满脸为难地和他说些什么,模样像是在劝阻,却被容因狠狠瞪了一眼,撇撇嘴不高兴地抢过他手中的东西,还十分幼稚地把他推开。
江予珩隔得远,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他有点担心,不由加快了步伐。
陈然隔着衣服攥紧容因的手腕,尽管这样,他的脸仍然红透了,明明没喝几口酒,却也如同醉了似的,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学弟,你、你真的不能、不能再喝了。”
容因不满地抱紧手中的酒杯,嘟囔道:“你这个人好烦呀,为什么不准我喝?我已经成年了,哥哥都不在,我好不容易可以喝酒,你还不准我喝!”
他说着说着委屈起来,控诉的目光投向陈然,活像人家怎么他了。
陈然对着他那张脸蛋,本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这时候被他看得心口发软,更是什么重话都舍不得说,更别说把酒杯从他手中抢回来,只好无奈又担忧地看着他。
聒噪的人终于安静,容因满足地又灌了一口大口酒。
“你……”陈然忍了又忍,还是说,“学弟,这种酒虽然好入口,但是度数很高的,你都喝了快两杯了,明天起床肯定不舒服,还是别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