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昼换了一身衬衣和西裤,是很正式的打扮,头发也用发胶抓出了一个发型,靠近容因的时候,他可以闻见秦昼身上淡淡的男士香水味,看上去像是马上要去参加什么晚宴,却被临时叫过来。
他靠的很近,容因才发现秦昼脸上又使用过化妆品的痕迹,在眼下处尤其明显,但即使这样,仍旧没有遮住那一圈青黑。
气势依旧强大凌厉,眼睛却熬的通红,浑身有掩盖不住的疲惫感,像是奔波了几天几夜没有好好休息过。
被好吃好喝养了三天的容因简直可以称得上容光焕发,原本偏艳丽和明艳的脸蛋更是像镀了一层光,漂亮得逼人,和坐在他身旁的秦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不知道到底谁才是那个被打晕了带过来的人质。
容因原本饱含怒意的质问被他这副累个半死的疲惫模样卡了一下壳,失去了最佳开口机会。容因就只好没什么气势地直奔士题:“你……你干什么去了,还打算把我关多久?”
秦昼黑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容因,过了半天,才听见他开口说话,嗓音沙哑:“关到你听话为止。”
容因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追问道:“那请问这位先生,怎么样才算你口中的‘听话’呢?”
这次秦昼又沉默了好久,才说:“和江予珩、谢怀铮他们断干净……你保证再也不见他们,我就放你出去。”
容因很耐心地跟他讲道理:“秦昼,你自己说说看,你觉得这可能吗?江予珩我就不说了,怀铮哥他,他从小看着我长大,和我亲哥哥也没两样,你让我在也不跟他见面,就算我现在答应你了,你能信吗?”
秦昼又不说话了。
容因从来没觉得和他沟通是一件这么困难的事情,强忍住发脾气的冲动,在心里劝自己别生气,拿出自己百分百的耐心再次开口道:“秦昼,你说点现实的行不行?我们到底还能不能好好说这件事了?”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别跟他吵架,现在最重要的是出去。等出去了再找他算账!容因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住。
“……你不答应,那我不放你出去。”秦昼很坚决,“把你关在这里,你也不能跟他们联系,是一样的。”
逻辑满分。
容因气笑了:“秦昼,我现在还想跟你好好讨论这件事情,你就告诉我,还有转圜余地吗?”
“你不准跟他们联系。”秦昼说。
又绕回来了。容因有点烦躁:“这个没可能,你换一个我能做到的。”
“那我们没什么好说的。”秦昼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你就安心呆在这里吧,我不可能放你出去的。”
他说完就站起身,检查一下脚链是否稳固、房门的锁是否正常后,看着容因,又重复了一遍:“留在这里陪我吧。”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传来,容因毫无防备,好一会儿才看见秦昼手中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他用手作扇,轻轻扇了几下。
不过片刻,容因的目光开始涣散,他拼尽全力才抓住秦昼的衣摆,快要晕过去之前,断断续续地说:“秦昼……你、你会……”
他的话没能说完就晕了过去。
秦昼稳稳当当地接住了倒下来的容因。他低头认真地端详怀里的公士殿下。还是那副他最熟悉的模样,肌肤莹润,透着粉意,因为身体不好,唇色偏淡。
“不会放你离开的……”知道容因已经听不见了,秦昼才敢把这些话说出口,“因因,一直陪着我吧。不要回去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