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侍郎神色僵硬:“温侍郎,你这是干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摔了个狗吃屎,向来好脸面的温如归脸涨得通红,狼狈爬起来道歉:“对不住,刚刚脚滑了。”
他说着回头看,身后是好几双看热闹的眼睛。
温如归脸色更差了。
刚刚分明有人踹了他,奈何这种场合不好叫嚷出来,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了。
“温侍郎,可要注意身体啊。”张侍郎本就不怎么待见温如归,难得温如归出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揶揄人的机会。
“多谢张侍郎提醒。”温如归撂下一句场面话,快步往殿外走去。
此时泰安帝还未离去,便问身边内侍:“下面闹腾什么?”
内侍忙道:“回禀陛下,好像是温侍郎跌了一跤。”
泰安帝摇摇头,往内殿去了。
温如归下衙时心情还是阴沉的。
因为出身寒门,他自步入官场就格外注意仪态,唯恐被人嘲笑粗鄙,没想到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
春寒还在,马车中却有些闷,车轮转动的枯燥声音更是听得人心烦。
温如归挑开车门帘,吩咐车夫:“去悦来茶馆。”
车夫应了一声,一甩马鞭。
没过多久马车停下,温如归出了马车,向不远处的茶楼走去。
悦来茶馆对面的酒楼雅室内,一个小厮打扮的人低呼一声:“姑娘,那好像是老爷!”
温婵扶着窗,脸色瞬间变了。
如意坊麻花胡同的第三户人家,主人家是一位太太带着一双儿女,儿子叫常辉,女儿叫常晴。
她这几日打探来的消息与妹妹的话全对上了,只是没有亲眼瞧见父亲出入这里,到底不愿相信。
“小荷,你立刻跟上去看看老爷进了哪户人家。”
小荷应一声是,快步离开了酒楼。
温婵端起茶杯,猛灌了一口。
茶水早就凉了,浇得她心口更凉。
她起了身,来回踱了几步又坐下,捏着茶杯的手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