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岂不是说,林婉晴与温如归成亲不久,温如归就养起外室了?
难怪老夫人如此愤怒。
这不只是打将军府脸面的问题,而是温如归对林婉晴表露出来的恩爱都成了笑话。
老夫人把林婉晴当成眼珠子疼爱,能不生气么。
“这也就罢了,谁让当初是婉晴先看中的,有情郎哪是那么好得的。”老夫人神色由愤怒转为冰冷,“可他却当着无数人的面说当年是被我家老头子逼着答应的……”
太后听老夫人一直讲到管事温平。
“好在他身边的人都是老实的,没有助纣为虐帮他扯谎,不然将军府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说到这里,老夫人早已红了眼睛,“那心狠手辣的畜生装了二十年,不过是看我家老头子去了,老身和婉晴失去了最大依靠,才亮出了獠牙。太后啊,老身别无他法,只能找您做主了……”
听着老夫人的哭诉,太后想到了自身。
与那些靠争宠争斗由普通嫔妃爬上皇后之位的女人不同,先皇争天下前她就是他的发妻了,之后当上皇后顺理成章,不容置喙。
便是这样,先皇驾崩那段时期,她也体会到了失去丈夫支撑的一些艰难。
那些艰难与老夫人所遇并不相同,却相通。
看着红了眼圈的老夫人,太后尘封心中许久的些许情谊被唤醒了。
说是些许,并不是说林老将军陪先皇打天下时两家女人的情谊太浅。那个特别艰难心中惶惶的时期,太后与林老夫人一度走得很近。
当然,太后与好几位先皇左膀右臂的夫人都走得很近,这就不必细说了。
只是二十多年过去,时间把这位大周最尊贵的女人的心一点点磨硬了,把曾经真挚过的情谊冲淡了。
而这一刻的相通,终于让太后心软了。
“真是没有想到——”太后叹了口气,拍拍老夫人的手,“老夫人有什么打算呢?”
老夫人神情格外坚决:“温如归污蔑我家老头子,与逼死我无异,义绝,必须义绝,林家不愿与这等德行败坏的人扯上丝毫联系!”
义绝啊。
太后没有意外老夫人的决定:“闹成这样,确实做不成一家人了。”
“两个外孙女要回林家,不能跟着她们那个狼心狗肺的爹!”老夫人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