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这话,令秦云川心头一沉。
他知道,皇上这是很不满了。
“都怪臣管教不力,请皇上恕罪。”秦云川跪下来请罪。
泰安帝没有立刻让秦云川起身,沉声道:“先是温如归要抛妻弃女,再是平嘉侯世子与男子赤身现于闹事,如今又出了令侄的事。秦卿,你可想过这对京城风气造成何等影响?”
一个接一个,这是要把京城淳朴的老百姓带坏了?
泰安帝一想就生气。
“何况你是太子少师,肩负教导太子之责。如今京城上下热议令侄与平嘉侯世子的关系,这对太子也没好处。”
泰安帝并不在乎秦文源被闲汉调戏,他在意的是秦文源与平嘉侯世子的流言。
不论真假,有这种流言在,以秦云川与太子的关系,若有人把他侄儿往太子身上想怎么办?
泰安帝恼火的是这个。
“臣有罪!”秦云川以额贴地,心中冰凉。
泰安帝摩挲着白玉镇纸,居高临下看了秦云川片刻,淡淡道:“秦卿起身吧,朕知道你也不好受。令侄就在家好好休息吧,远离这些流言风波。”
秦云川浑身一震,颤声道:“谢皇上开恩。”
他心知肚明,除非有什么大功劳,侄儿的前程算是完了。
秦云川心情沉重回到府中,把圣意讲给秦文源听。
秦文源完全受不住这个打击。
“二叔是说……我以后不用去六部观政了,就在家养病?”
“这是皇上的意思。”
“二叔——”秦文源泪水涟涟,头一次感到了后悔。
“你且好好读书,不要把功课丢下。”秦云川拍拍侄儿肩膀,“经此教训,若能沉稳长进,不一定是坏事。”
秦文源失魂落魄跌坐到椅子上,连叔父走了都没注意。
完了,他的前程完了!
早知如此——
懊悔如潮水涌来,把他淹没,他才发觉太子少师侄儿的身份并不是无所不能。
秦云川回了书房静坐一会儿,起身从一处暗格取出一个带锁的匣子。
他从几册书的夹缝里摸出一把钥匙把匣子打开,里面是几封书信。
他把书信取出,轻轻打开看过,嘴角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