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
程茂明伸手捏住男子下巴,神情狠厉:“既然杨修撰是被污蔑的,为何你能把时机把握那么好?”
似乎是拉着杨喆垫背让他极为畅快,男子神色间有着得意:“把握时机?不不,那叫等待时机。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一切机会都是等出来的,我们也等得起。”
目的达成让男子有了倾诉欲:“杨喆最得你们太子看重,盯紧了他,早晚有李代桃僵接近太子的机会。只要能与太子同桌喝酒,剩下的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
“可你又如何确定杨喆会去净房?”沈尚书忍不住问。
这也是他们最怀疑杨喆的一点。
那日没有杨喆去净房给了这人可乘之机,太子就不会出事。
“我不能确定。”男子弯了弯唇角,“我说了,我只要等待就行了。这次杨喆不去净房,还有下次,就如之前空等的那么多次一样,总会有那么一次他的短暂离开能给我提供接近太子的机会,我要做的就是果断把这个机会抓住,一举成功。”
说到这,男子得意的神色转为遗憾:“只可惜还是差了一点,本以为能把罪名推到杨喆头上,让他有口难辩,没想到还是察觉了我的存在……”
“既然不是杨喆,那面具你是从何得来的?”
男子紧抿薄唇,不吭声了。
“不说?”程茂明眼里怒火积蓄,声音扬起来,“继续用刑,这次让他尝尝新花样!”
不多时,令人心颤的惨叫声响起,久久不绝。
沈尚书冷眼看着成了血人气若游丝的男子,把程茂明拉到一旁:“程大都督,我看再用刑下去,这人要熬不住了啊。”
“熬不住就熬不住,还省得浪费粮食。”程茂明说这话时满腹恼火。
他就不信了,这些前朝余孽一个个都这么嘴硬。
“那要是受刑不住死了,岂不是问不出来他背后的易容高手还有隐藏身份伺机而动的那些余孽了?”
程茂明咬牙:“不怕,死了他一个,还有一个替补。”
这说的是关在锦麟卫大牢里的陈木。
许是这话飘进男子耳中,让他意识到硬抗着再无侥幸,又一次烙铁落在身上带起一片皮肉时,他终于撑不住了:“我……我说……”
用刑的人立刻收手,等着程茂明的吩咐。
程茂明走近男子,叹了口气:“早点这么识趣,何必吃苦呢。我知道你认为反正都是一死,招了没好处。可怎么没好处呢,舒舒服服地死难道不比受尽折磨而死强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