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泽公挥手:“付!要多少都付!”
手下报了一个让堂中众人倒吸冷气的价格。
恒泽公最近本就勒紧裤腰带过活,这一刀下去能让他掉不少肉。但是想到闻姚和钟阑两人的面容,他咬牙切齿、阔气地让人直接去库房取钱。
就在此时,下人端着一封信进来:“殿下,刚才有人敲门,说先前报错了价格,不作数,以信上为准。”
恒泽公后背一凉,瞥向那只信封。他打开信,总觉得这字不像那些习武的大老粗写的,然而刚看清字,他立即气急攻心,一口血吐了出来。
“再翻一倍……你们怎么不去抢!”
第6章 血酒
钟阑正在御花园里赏梅,走过熟悉的桥边忽然听到弓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李全在旁解释:“陛下,是闻公子在练武。”
读书、习武,这些养在宫里的老师原本都是为先前那位准备的,但这三年里钟阑从未在宫里听到过学习的声响,今天反而是头一次。
闻姚注意着院外的情景,立刻放下手中的弓走了出来:“陛下。”
“老师如何?”
天气寒冷,闻姚却只穿着单衣,汗水顺着脖颈流入锁骨。他盯着钟阑,温和且真诚:“老师很好。臣每日前来练习。毕竟是陛下的一番好意,臣必不会辜负。”
钟阑差点老泪纵横。虽然闻姚还没成为枭雄,但他靠谱到让钟阑甚至有了提前退休的错觉。
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事情可以烦恼他!
“陛下,恒泽公来访。”
钟阑:“……”
烦人。
“陛下,能让我一起去吗?”
少年笑眼盈盈,刚刚运动完,脖颈上的红色还未褪去。他的模样不像个习武人,仿佛是个京城富商家里养得俊秀且知书达理的小儿子,走在街上会收满京城小娘子的手绢。
钟阑的心烦意乱在见到闻姚双眼的同时便凝成了冰,再也不搅动了。
他心跳微微错拍,伸出手:“当然。”
少年握住他的手,眼角更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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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泽公是为了庆功式的事情来的。
辛国向来穷兵黩武,打了胜仗会举行声势浩大的庆功式。恒安候得兵权后,这件事便落到了他肩上。
钟阑一边听,心思却飘散了。
庆功式提前了。
这个事件被提前了一个月。冥冥之中,一些小事情的差错卷起了齿轮,让剧情线的变化越来越大。
闻姚捕捉到他不安的心绪:“陛下?”
“没事。有些走神而已。”钟阑轻轻一笑,安抚似的在他茶几上的手上拍了拍。
恒泽公站在台下,被当成了空气。他翻了个白眼,清清喉咙,正打算向钟阑“请”一些建议。
然而堂上两人却像没看到他站在下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