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阑看着他行礼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刚想追上去,他看到操场上的血河,停下脚步。
“敌我有别,乱世无常,都是注定的。将他们好生安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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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钟阑摸着下巴,在后花园里打转。
闻姚从昨日回来后就是那副冰冷的样子,仿佛回到了当年故意疏离钟阑的模样。
钟阑看过原著,自是知道他的乖巧是装出来的。然而闻姚本人却以为自己装的很好。
他昨天似乎误会了钟阑,以为找到了同类,激动之下才表现出另一面,若他知道那只是一个用来解决危机的玩笑,必不会暴露自己的本性。
钟阑捋起袖子,一副和蔼的长辈样:“小孩子闹别扭,又得哄了。”
闻姚每日都会去御花园旁的松斋院习武。钟阑算准时间过去,他又在练弓。
“闻……”
咻
一支箭划破空气,振出惊心动魄的声音,急而猛地正中红心。
闻姚放下弓,对着钟阑轻轻颔首:“陛下。”
他打过招呼就淡淡地拿起弓,立刻背对钟阑,走向院内。
钟阑抱着手臂,重重吐气:“情绪不小。”
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挑眉,踮着脚悄悄跟在闻姚身后,进了内院。
闻姚明显没意料到他会跟得这么紧,转身时被吓了一跳。
钟阑:“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臣没有。”闻姚慌忙地别开头,装作用心于整理武器架。
他刚转头,钟阑一歪脑袋,来了个四目相对,让闻姚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钟阑一把捏住他下巴:“你习惯谨言慎行,每次暴露自己食肉的本性都会不安。”
不知是因为钟阑的话,还是因为那只捏着自己下巴的手,闻姚的肩膀无比僵硬,眼下微微泛红。
钟阑和蔼地摸摸他额前的头发:“是,那又怎样呢?朕都说了,朕看好你。食草的领袖,能统一天下吗?”
“陛下……”
钟阑:“还闹别扭吗?”
“我没闹别扭。”
钟阑:“好好好,不别扭不别扭。”
“……”闻姚被他哄孩子的声音弄得更加无奈,好一会儿,他才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袋子,“本来想要午后去找陛下的。”
钟阑接过那个锦囊:“这是什么?”
小男孩没有多少东西,有也是他给予的,他怀着父母拆孩子礼物的心态拆了锦囊。
然而,当锦囊里的东西显露出来,就连钟阑都不禁瞳孔一缩。
这是一枝纯紫色的梅花,晶莹剔透,在雪月天光下泛着沁人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