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又有人急匆匆地进来:“罗国传信!”
“果然,他们也在打南辛主意!”
“两方都虎视眈眈,南辛只能自力更生。”
“陛下,我五十万大军战死沙场,拼死也不会让步!”
“……”
钟阑停顿半晌,清清嗓子:“先让信使将话说完吧。”
传信的官兵:“罗国说,他们入城不会伤害百姓,也不会屠戮士兵,若有必要,亦可保留建制。”
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的条件呢?”
信使咽了口唾沫,大喘气:“他们说……需要陛下……献上自己。”
满座哗然。
钟阑放在扶手上的手微微颤抖。
“成何体统!”
“陛下怎能献出自己?”
“我等愿战死,也不肯……”
“停。”
众人安静下来,仰头看向国君。
钟阑心想,本来罗国君就是你们摄政王,这是回娘家。他神情悲悯:“天下一统乃大势所趋。朕不愿因君权而使生灵涂炭。若朕之身,能换整个南辛平安顺遂又如何?况且罗国的处处政策均与南辛相似,想必也不会为难你们。”
“陛下!”
“不可啊。”
-
“南辛答应了。”
主位上,一道红色身影之前垂着半透的黑纱。庄严肃穆之中,那道令所有人畏惧的身影终于有了些许情绪的波澜。
他的声音似乎在笑,又似乎夹杂着报复的仇恨与狂喜。
“去把他接过来吧。”
钟阑的实力再强又如何。
他那无用的责任心与悲悯才是最大的软肋。
罗国出兵,替南辛将燕国挡于国门之外。同日,一辆钉着黑铜铁钉的可怖马车也启程,将一自愿上车的绝色国君带离了他的国家。
“陛下!”
“你们怎能这样待他!”
罗国按照约定,没有伤害任何人。然而朝臣与百姓却都哭红了眼,眼睁睁看着那辆可怕的马车将纤细而温柔的人囚在其间。
车轮滚滚,黄沙与兵戈,那一道身影越来越远……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