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那人气得呼吸错乱,快厥过去了。
闻姚继续,声音低哑却清晰:“在哪里打都行。”
“咳咳。”钟阑终于受不了了,浑身放松下来,月光洒落脸颊将脸上的微红照得清晰可见,“我们回去。你将还活着的那几个人手脚解开,让他们住到罗国使团里吧。”
“盛云刚才与朕一同在山腰解决掉围困陷阱后,朕已让他带人将那些人送到使团房里了。朕与先生这就回去,先生的命令,朕当然得听了。”闻姚勾起嘴角,在他耳边吹了口气,“也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被先生命令的。”
钟阑:“……”
闻姚牵着钟阑的手,将旁边的人当做空气,一路径直往回头。
自始至终,燕国新君、棺材脸打手以及随从都在旁边,如空气般被人遗忘。棺材脸打手见他们就要离去,脸色铁黑,抬步就要追上去。
新君伸手挡住他,再次抬眼时脸上的笑容被僵硬的肌肉拉到了崩坏边缘:“算了。”
深秋如刀的夜风中,明月似寒水冻骨。
新君的声音果决而自信,在他们背后响起:“帝师大人,您还是要想清楚,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你梦想中的生活,闻姚真的可以给你吗?”
远处传来闻姚的一声冷哼。脸上那道血痕与眼中的恨意交织,新君慵懒地勾唇,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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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行毕竟是燕国的土地,还是要更加小心才是。”闻姚将钟阑拖到自己屋子,“是学生大意了,夜晚不能与您分开。还有两个时辰天亮,先生再睡一会儿吧。”
“嗯。”钟阑揉着眼睛。困意后知后觉的爬上后脑勺,他昏昏沉沉地将外衣脱下被闻姚笑着接过。
闻姚的屋子很大,除了床还有一张卧榻。
钟阑想着,闻姚这些日子热衷于玩师徒游戏,大概又会说什么不合礼仪之类的话,干脆从旁边拉了张绒毯,自己到卧榻上:“我只要阖会儿眼,等天亮就好了。”
蜡烛被吹灭了。
忽地,钟阑在困倦中感到自己的后背贴上滚烫的热意。他一个激灵。
“学生怎么能自己睡床,让先生睡卧榻呢?”
钟阑猛地清醒,耳朵旁回荡他刚才说的“在哪儿打都可以”,困意烟消云散。
“闻姚你,”他嗓子里似乎含着某些热切的黏意,故意试探,“要欺师犯上?”
后背那逐渐贴近的热意忽地僵硬。那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钟阑的腰上,声音委屈。
“学生不敢。”
钟阑:“……”
你不用这么自省啊!
他们两个直挺挺地并排挤在卧榻上。闻姚的手规矩且安稳,贴在钟阑小腹上,而将下巴靠在他的肩窝里。
时间逐渐流逝,钟阑越来越清醒。
在他的气愤中,环绕住他的人发出了酣睡的轻微呼吸声。
钟阑:“……”
既然如此,我们两个都挤在这张窄窄的卧榻上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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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会谈无聊且枯燥。
钟阑防着燕国新君,然而直到会盟结束他都没有再做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