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人家还拿出了珍藏的好酒。
杜楠还被青哥儿带着偷偷舔了一口来着,咸咸的,带着海水的味道,据说原料就是海水和椰实,是村里原有的材料唯一可以酿出来的酒。
“回头就有真正的好酒喝了,村子里种出稻米了,有了这许多稻米,又有了这许多蔬菜水果,咱们以后想喝什么酒都有!你们倒是省着点喝着苦海酒,以后怕是这酒才是真罕有了。”坐在篝火前,村长老爷子一边喝酒一边笑着道。
“那有啥?更好才是!”立刻有村人大声笑道:“祖祖辈辈喝着苦酒喝了几千年了,终于能喝点其他酒,还是咱们自己地里长得东西酿的酒,谁稀罕着苦海酒?”
说完,他大笑着饮了一口酒,下一个动作,竟是将手里的酒缸扔了出去。
这里人的力气极大,就那么轻轻一抛而已,那酒缸竟是直接扔进了海里。
在他的带领下,其他人也纷纷学他的样子,痛饮一口酒之后将手中的酒缸扔入海,不止男子,就连女子也是这样,小孩子们没有喝酒,他们就扔椰实的壳子。
大伙儿笑着,笑着,笑得好不开心……的时候,不知是谁第一个哭了,就像扔酒杯一样,这哭亦是传染的,只传得岛上哭声一片的时候,有汉子哭着道:“不用走了,咱们不用走了。”
“地里长出了庄稼来,咱们能靠自己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活下来了,咱们能继续在祖宗的地界上生活了。”
“可不是?土地越来越少,越来越贫瘠,大伙儿以为祖宗留下来的土地就要败在咱们手上了……”
“真东界的汉子就要站在真东界的土地上,哪怕这土里一无所有,可是这里有祖宗的骨,祖宗们的血,站在祖宗的身上,咱们的身体就有力量,我不想走,我早就想了,就算最后淹死在这龙尿海里,我也绝对不去外头!”
“谁说就汉子要站在真东界的土地上了?我们女子也要站在这里!”这次说话的是一名女子,举着一个酒缸大口大口喝干里面的酒,一抹嘴,她将酒缸同样扔进了海中,看着酒缸溅起的巨大水花,她目光炯炯道:“真好,不用走了。”
“不用走了!”
大伙儿的语言最终就汇成了这样一句话。
有人在此时吹响号角,在号角的伴奏下,渔民们喊起号子来,这许多人齐念口号,念道最后竟像是一个人念出来的似的,像海的低语,又像是一曲古老的歌谣。
看着旁边哭着笑着状似疯狂的族人,他脸上带着纵容的笑容,转向旁边杜婴婴,他坦然道:“是真的,如果再种不出东西的话,我们这一支真东移民早晚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