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在她每天都觉得像把长剑一样悬在她头顶的事实,即将要掉落下来的时候,何碧便不想再挣扎了。
荣广平紧张地走了过来,握紧何碧的手。
看着他们大有一副同甘共苦携手共进的样子,荣潜不禁讽刺地笑了笑。
其中的悲凉不言而喻。
事已至此,班准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这荣家一家三口之间的关系。
他在白天的视力很不错,因而可以轻松地看到那桌面上被何碧慌张之余,拂落在地上的纸张。
原来那一向矜贵自傲的荣太太,长久以来竟然真的是鸠占鹊巢。
荣潜看上去并没有很快意的样子,眼底浸着浓重的悲伤,但却还是想要自己亲手将这化了脓的薄痂毫不犹豫地撕碎:
“姨母,霸占了我的家这么多年,你当真觉得心安么。”
“是不是年安东跟你说的?”何碧难以接受地摇摇头,“他是骗你的,你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子,这些东西都是伪造的!”
荣潜静静地看着她,“当你的儿子,感觉并没有那么好。”
何碧眼泪止不住地落下。
“那些过往,我不打算再计较,”荣潜知道何碧能明白他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资格替我妈妈原谅你们。”
当年的何碧从自己亲姐姐的手中横刀夺爱,宁可间接害亲姐自杀,也要和移情别恋的荣广平在一起。
在年安东对荣潜说出真相的时候,即便是接受力十分强悍的荣潜,也久久未能缓过神来。
他竟然被骗了这么多年。
被他们当做争权夺势的筹码,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摆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