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灰带她离开躺满星盗、给她留下心理阴影的飞船,在外面的空地把她放下来,然后取出一个透明玻璃瓶,“我可以把偷到的虚幻概念放在瓶子里。”
乔千雁似懂非懂地点头。
寒风刺骨,乔千雁环住自己瑟瑟发抖的身体,打了声喷嚏。
星灰脱掉风衣,严严实实包裹住她。
他的风衣是长款,超过十岁小女孩的身高,大截衣摆都垂落在地。
“会把你衣服弄脏的。”乔千雁想脱下来。
“不会的。”星灰无所谓道。
乔千雁不放心地拎起衣摆看了看。
野外的地上满是泥土灰尘,风衣下摆切实贴到地面,竟没有沾染丝毫脏污。
乔千雁天真地问:“不能把寒冷偷走吗?”
“别太依赖偷盗啊,我自己都不会这样。”星灰蹲下来平视她,“把所有不好的东西偷走,不一定就是好的。”
“单纯让寒冷离开,你心里不一定就能好受。”
“现在这样,心里是不是安稳多了?”
乔千雁攥紧领口,汲取着风衣残存的体温,从外到内浸透的暖意令她控制不住想哭。
她低下头,不停去抹越流越凶的眼泪。
等乔千雁的情绪稍微缓过来,星灰带她回家。
途径一座城市,乔千雁听到广场零点报时的钟声。
乔千雁闷闷不乐道:“我的生日过去了。”
她的十岁生日,变成了一场噩梦。
星灰说:“你的家人,会给你补办生日吧。”
“应该会。”乔千雁的情绪依旧低落。
发生了这种事,她和家人短时间哪有心思尽兴过生日?
“我们在茫茫人海相遇,也是种缘分。”星灰张口就来,“我送你件生日礼物吧,你想要什么?”
乔千雁怔怔看着他。
不知不觉,她对着星灰的眼睛入了神。
星灰的眼睛,真的非常特殊而且好看,里面沉浮着星屑般的淡薄碎光,简直不像是人类能有的眼睛。
许多人对星灰的来历猜测纷呈。
恍神间,乔千雁无意识发出轻语:“我想摘天上的星星。”
听到她的话,星灰笑了一声。
乔千雁醒过神,觉得窘迫又懊恼,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怎么能对初次见面的人,还是救了她的恩人,提这么强人所难的事?
就算星星真能摘下来,也不能收下啊。
乔千雁结结巴巴准备解释,却看到星灰朝夜空一招手,一束星光从漫天星河流淌下来,落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