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笨拙地附和这份爱:“先生,你再碰碰吧。”
他眼睛疏长的尾羽垂下来,刚好扫过C的指尖,这是他嬉戏的方式。C流连在这里,却觉得手不够,认为他的手脏,不配,所以他宽大的手掌覆盖住蔺怀生的眼睛。
“嗯?”小羊发出疑惑的声音。
哪怕蔺怀生已经看不见,但C还是自欺欺人,怕他看见,怕他明白,然后用唇代替手,在原来位置落一个干净的吻。
蔺怀生不说话了。
这能骗谁呢。
于是C也不说话,目光炯炯地紧盯着蔺怀生,不放过小羊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几个小时前他在浴室里心不在焉洗澡时留下来的水雾与潮气现在反过来,通通毒哑他们两个人。
那两个哑巴接吻会是什么样?
C情不自禁地想要低头……
蔺怀生终于懂了,他的脸是蒸红的还是羞红的?不重要了。更引人注目的是他丰润的唇,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需要人为他悉心拨开最外层的几瓣,就可以盛放。
就在C以为他会替小羊拨花瓣的时候,蔺怀生先一步行动。
他握着男人的手,让原本搭在他眼下的手指移到了他的唇上。最后,唇齿间的距离是C横亘的一根手指。C感受到了小羊唇间的一点点潮气,若有若无地从手指的纹路濡湿到心脏。
C完全可以挪开,这样他就会真正撷取这朵花,但他吻这个孩子的眼睛,这个孩子吻在他手,他原本认定不配的、肮脏的手。好像一个交换的仪式,一个彼此认定的仪式。C忽然就舍不得松手了。
更何况小羊随即说了:
“……但不是碰这里啊。”
他怯懦中带着一丝羞愤,虽然声音很小,但C感觉他再得寸进尺,小羊就要昏过去了。
理所当然的,C留不了,蔺怀生赶他出去。C一点都不生气,反而依依不舍,不断地回头,彰显他可以为小羊做任何事的忠心。
“我怕你会摔倒。”
蔺怀生就推他,像小羊角拱人一样撞他。
“不要先生,你出去!”
C就晕晕然出了浴室。门在他面前关上,连一点剪影都没留下,C盯着门看,才明白为什么有的酒店喜欢用磨砂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