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呃?”

“我会帮你找到所有的答案。”

“他是特警。”

“相信我。”

第二天,他们飞北京。他将她带回他的公寓。电梯口,她无力地靠着墙,嘴唇和脸色都发白,坚持要去住酒店。

“你就迁就我一次吧!我没有力气几个地方到处跑。”他举起伤臂。

她躲避着他的目光,有些局促地四下张望。

最终,她妥协了。

他的公寓简洁得使房子空旷,干净到令人头皮发麻。他在书房的沙发上给她铺了个临时床。其实他很想把卧室让给她,但他就是知道她不会接受。他把助理叫过来,去商场买了一大堆女生用的东西。

助理一看到钟荩,就笑得心领神会。直到常昊瞪了他几眼,他才识趣地收敛了笑意。

钟荩非常过意不去,一再道谢。

“你再说谢谢,我就不管你了。”他气她的过分矜持与见外。

她咬着唇,十指绞着。

“我不为谁,我是为自己。”他咕哝道。

她不解,其实他也不明白自己这话什么意思,反正他没有一点勉强。

他下午出门了。军方里的消息不好打听,但也不是没有一点办法。几年来的律师生涯,他也结识了不少人。他们总是找他办事,他很少麻烦他们,这次,总算给了他们一次机会。

将近午夜,他带着一卷带子回家来。

站在楼下,看着书房里透出的灯光,心,蓦地柔了、软了、暖了。

把带子放进机器里,他看向沙发上的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让她看到那些对不对。她说:我挺得住。

带子是从精神病院拿过来的,开始的日期是凌瀚从江州回北京之后的隔天。是一个窄小的房间,窗户上装着铁栅栏。凌瀚好像失控了,两个高壮的男护士想按住他,他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拳一脚就把医护打倒了。外面又冲进来几个医护,其中一个手里持了电棍,朝着他挥去。凌瀚扑通倒地。再次醒来,他的眼神迷茫而呆滞,当有人走近,他跳起来,眼神变得疯狂、无畏。他撕破了身上的衣服,像原始人一样在房间里横冲直撞。他用头撞墙,额头上裂开了一道口子,血把脸都染红了。医护给他注射一针镇静剂,他终于安静下来。医护给他穿上病号服,把他的双手双臂捆与四根床柱捆在一起。

凌瀚不知做了什么梦,笑了,很温柔。然后,他轻轻一叹,喃喃叫道:钟荩!

眼泪如滂沱大雨,倏然狂落。

常量把电视机关上了,安静的客厅里,只有她抽泣的声音。单薄的肩膀耸动,仿佛脆弱不堪。

他鼓起勇气握住了她的手。

他们没有和卫蓝约定,直接闯去医院的。卫蓝的肚子已经很大了,刚做了套孕检澡,正躺在床上休息。

看见钟荩,卫蓝板起了脸,“关于戚博远的案子,我没什么话要说。我准备上诉。”

钟荩站在床边,恳求地看着她:“我不是为戚博远的案子,我是为凌瀚来谢谢你的。”

卫蓝冷笑:“迟了三年的感谢会不会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