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在车里呆下去了,还有什么话能再说?她有意无意,就会看到脚下那件粉‘色’的,那就像是个显卡的炸弹,提醒着自己面临的现状。能说的,不能说的,今天都说了。可能会伤了他骄傲的心,但她顾及不到他了。因为她的心也在痛。她没有回头,沿着林往前走去。她听到车发动引擎的声音,然后越过她,疯狂地向远方驶去,当看不到时,她双肩一耷拉,扶着路边的树,慢慢地瘫坐到地上。
风鼓起她的外衣,吹‘乱’了头发,她呆呆地坐着。十分钟过去了,又十分钟过去了。几个附近的学生好奇地望着她,不知说了什么,哄笑着扬长而去。
暮‘色’四笼,路灯陆续亮起。她的手脚冻得没有知觉,当手机在口袋里响起,她一时都拿不出来。铃声坚持不懈,直到她打开了手机。
“小影,还没回家吗?”秦朗温雅的嗓音从电‘波’另一端传来。“嗯,我在外面。”她感到有什么东西 从‘胸’腔升起,一点点地,慢慢向上移去,会儿便到了喉口。痒痒的,好忍不住咽了下去,却是酸酸涩涩的,也不知是什么。
秦朗笑了一下,“那个外面的附近有什么?”
她抬起头,“有大树,有楼房,有学生,不有路灯,哦,有一盏路灯眼瞎了,呵呵。”她傻傻的笑。
“嗯,那你先陪着那盏路灯。”
电话挂了,她蜷着身子,继续坐着,脸冻得僵僵的。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到身后有车停下的声音,一双长臂把她从地上抱起,呼吸触到她脸颊,热热的。
“秦朗,你真厉害,一下子就找到啦!我散步散远了,就‘迷’了路。”车内暖气开到最大,直暖到五脏六腑。
“嗯。”秦朗伸手轻抚她的头发,一下又一下地。“现在,我送你回家,好吗?”他不是滨江人,滨江的学校那么多,为了找那盏瞎眼的路灯,他在街上足足转了三个小时,不敢告诉她,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
“好啊!秦朗,人家做医生都忙翻了,你怎么这样闲?”她歪着头,问。
“我以前在国外,在北京,也是忙翻了,动不动就是加班、夜班,不知觉的,累坏了身子。为了能好好地休息,我才答应来滨江的。年轻时无所谓,过了四十岁,人就会觉得健康太重要了。”
“对,活着多好,什么都来得及去做。”她如‘鸡’捣米般点着头。
没多久,车进了小区。
“现在人睡得这么早!”池小影仰走头,看着黑灯瞎火的公寓楼,直眨眼。“秦朗,我可以自己上楼,你不要抱我。”
秦朗失笑,“我忙了一天,哪里抱得动你。好,那你上楼,我改天再来打扰阿姨。”
“嗯,路上开车小心。”她挥挥手,转身走了楼梯。
楼梯口的光线很暗,她一级一级地走着,每一次抬脚,都像是体力透支一般,气喘如牛。差不多‘花’了二十分钟,她才到达六楼,像爬虫似的爬到了‘门’口,掏出钥匙开了‘门’。屋子里冰凉如水,今早,夏秀芬看她神气活现的,急切地收拾行李,回小县城去看大盘指数了。一关上‘门’,没有开灯,她把拳头整个塞进嘴巴里,太多的事,想忍住,却再也忍不住了。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扑扑地就住下直落。
滂沱大雨般的泪正下得起劲,她突地听到了‘门’铃声。她开始以为是错觉,铃声换成了一声接一声急躁的叩‘门’。牙齿打着战,睫‘毛’上挂着泪珠,她举步艰难地走向大‘门’,打开。
秦朗担忧地站在‘门’外。“我看到灯一直没有亮,不放心。小影,你……”
她没有说话,只是张开双臂,像落水的人挣扎着抓走一根稻草,她扑进了秦朗的怀里,泪夺眶而出,很快就打湿了秦朗的衣襟。
秦朗轻轻叹息了下,下巴顶着她的发心,爱怜地拥紧她。“小影,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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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章 向左向右(上)
全世界五十多亿人,和你相遇的,不过五百,千万分之一;相知的,大概不过五个,十亿分之一;结婚的,只有一个,五十亿人分之一,这个数字写在纸上,要圈几个零,会有几厘米长?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要阅尽千山万水,走过人山人海,最终才能走到他的身边。姻缘,对于任何人,在任何国度,任何朝代,都是神圣的。要有什么样的无奈,才舍得剪断这份“缘”?
其实没有这么严重,缘,来得艰难,分开却很容易,池小影苦笑,低头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还有五分钟八点,她来早了。机关上班是八点半,婚姻登记中心的办公大‘门’还紧关着。宣潇的汽车隔了二分钟也过来的,他看上去不算太坏,至少刮了胡子,衣服钮扣没有扣错。两个人对视一眼,默默点了下头。
“吃过早饭了吗?”池小影问。
“嗯。”宣潇抿紧‘唇’,从车上拿下一个牛皮口袋,“我昨晚让律师帮我拟了份离婚协议书,关于房产、车子、存款和其他的分配,要不要先看看?”
“房子和车子我不要,我的存款在我这边,我们之间应没有任何财产纠纷。你明天不要回家,我回去帮我的衣服拿出来,然后把钥匙丢在桌上,你记得收起来。哦,你带照片了吗?”
“带了。”宣潇嘴角浮了一丝讽刺。
婚姻登记中心的‘门’开了,接待他们的是池小影上次遇到的小姑娘。上上下下地看着两人,别人都是抢着一个登记结婚的,没见到这么早追着来离婚的,估计是实在是过不下去了。
离婚过程很简单,小姑娘接过宣潇和池小影的身份证,查看了结婚证和离婚协议书,只问了一句,说:“你们没有外债和对外经济纠纷吧?”
宣潇和池小影都摇了摇头。
小姑娘在他们的结婚证上盖了一个戳,给他们每人发了一个绿‘色’的离婚证。池小影缓缓接过,前后不到二十分钟,她与宣潇的婚姻正式宣告结束。
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婚姻登记中心。宣潇打开车‘门’,“你什么时候开始上班?”
“后天。”池小影微微一笑。
“嗯!”宣潇说,“我送送你?”
池小影摇手,“不要,我们不同路。”
他把车头调协向左,她转向向右。
“小影,”宣潇突然喊住她,“你说得也对,我们都有权利得到自己的幸福。结束也好,没有结束,哪会有新的开始。”说完,车“呼”地一声驶远了。
池小影耸了耸肩,感到浑身轻松,好像被关得太久的鸟儿,有一种飞翔的。她站在路边的草坪上,仰头看天空。阳光照在她的脸上,使那张充满期盼的脸显得很生动。她的眼睛眯缝着,透过眼睫‘毛’缝隙,可以看到淡淡的云飘浮在天空。慢慢地,她的眼角就流出了泪水。她掏出手机,给迟灵瞳打了个电话。自上次借宿后,两人又用很久没有联系了。迟灵瞳正在睡梦中,半梦半醒地接的电话。
“灵瞳,我离婚了。”
“嗯,有地方住吗?”
“有,我租了个公寓。灵瞳,这两年,你怎么过来的?”迟灵瞳爱的那个人去了天国,憩园就是迟灵瞳和他最后合作的作品。住在那种拆迁房里,就是想与爱情靠近一点。
“和以前一样的过。小影,日子没你想像的那么艰难,今天,你是痛苦的,明天也许还是痛苦,但终有一天,时间会替你抹平所有的伤口。你所失去的,会有另一个人连本带利的送给你。幸福并不远,她在你四周徘徊,等你值得了,她就会让你靠近。都说离婚的‘女’人后来都成了婚姻专家,现在许多杂志婚里婚外的专栏都很火,你文笔那么好,要不试试?”迟灵瞳永远都是乐观向上。她的话把池小影逗笑了,挂了电话,回家的脚步轻快了许多。
池小影觉得她和宣潇才离婚,正式生效的日子是从明天开始,今天,她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度过。她到菜场买了些菜,独自在厨房忙活着,中午,到也‘弄’出几盘几碟,她倒了两杯酒,放了两双筷子。
她坐下,给酒杯斟满,然后端起一杯,“宣潇,祝你事业兴旺、人生‘精’彩。”说完她一仰瓶一口饮尽。酒是长城干红,她喝不惯,涩得她真咧嘴。接着,她又坐到对面,端起另一杯酒,“小影,敬你,要活得有自我,有自信,快快乐乐。”又是一饮而尽。这样子连续来了几次,桌上的菜没有动,酒到去了半瓶。她脸腮带红,眼眸水漾,感觉到整间屋子都在晃动,她咯咯地笑着,继续一个人玩得起劲。
干红度数是不高,但后劲足。池小影不知怎么爬的,睡了大半天和一整夜,才缓了过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稍显苍白,但绝对不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萎萎的。这一天是很忙的,她回到原先的家,被眼前的壮观景象吓住了。宣潇真有本事,她才离家几天,就把偌大的家‘乱’得脚都塞不进去。地上,沙发上,桌上,到处都是衣服,鞋东一只西一只,卧房的柜子里堆着泡面桶,‘床’上还有两只筷子。池小影吁了口气,脱下外衣,从里往外,一个一个房间的来,垃圾进纸袋,脏衣服、脏‘床’单进洗衣机,干净的挂起来。天都快黑了,她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房间才恢复了原先的面目。站在宽大的阳台上,嗅着清洗干净的衣服上的清香,她突然有点发愣,自嘲地一笑,转身,找出大行李箱,把刚才整理时顺便找出来的衣服一件件装好,大‘门’钥匙放玄关处,穿上外衣,走了。行李箱太大,不好坐公车,她叫了辆出租车。车子经过一处蛋糕店时,她失了失神,叹了口气。
刚下出租车,就看到秦朗站在楼下转着。
“我收拾行李去的!”她笑着招呼,“等很久了吗?”
“刚来。”秦朗接过行李,没有和她一起上楼,而是把行李放到了车上,“走,我们去庆祝一下。”他给她打开车‘门’。
“庆祝什么?”
“庆祝你明天上班,庆祝池小姐今天满二十七岁。”秦朗温柔地笑着推她上车。
“你怎么知道的?”是的,今天是她的生日,也是与宣潇离婚生效的日子,以后想忘都忘不了。
“这个问题可以不回答吗?”
她扁下嘴,当然可以,难不成她用强‘逼’的?
秦朗在塞纳河西餐厅订了两个包厢位,又备下了生日蛋糕和两打红玫瑰。
这一天的晚上,池小影在摇曳的烛光中的确是‘露’出了许久都不见的明媚笑容,但是,还是笑得有点牵强。不是故意了,不由自主就想起了宣潇。如果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宣潇,没有烛光,没有玫瑰,哪怕是两海碗面条,她也会快乐得上了天。人生总是不能尽善尽美,她心里面渴望的,却是另一个男人为她做到了。西餐向来形式大于内容,但也由于这种原因它才显得有情调,确切地说有一种仪式感。想想看,先不管吃什么,刀叉已经摆了一桌子,浆过的果绿‘色’的餐巾套在一个‘精’美的环状银器里,等待你把它展开来铺在面前,高脚杯亭亭‘玉’立,‘胸’中溢满芳香的红酒,令人未饮先醉。
秦朗当然知道小影昨天正式离婚了,但他昨晚没有打扰她,他想小影一定想一个人好好静静,他连短信也没发。今天是新的一天,不管小影心里面想的是什么,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开始了。菜一道道上来,柔漫的音乐飘‘荡’在空中。两人低声说着话,时不是地相视一笑。池小影在喝‘奶’油忌廉汤的时候,心想,秦朗实在是用心良苦,我一定要显得高兴一点。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身材高挑的‘艳’丽‘女’子出现在两人的桌前,淡紫‘色’调的梵迪牌墨镜文艺学住了半张脸,但池小影还是认出来她了。
“贝贝?”
宁贝贝冷若冰霜,什么也没说,抢过桌上的红酒杯,对着池小影的脸就泼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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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章 向左向右(中)
“你别装出一幅圣‘女’样,其实你和燕南南还不是一路货‘色’。”宁贝贝指着池小影的鼻子泼口大骂,“什么这世上没有二十七岁的灰姑娘、四十二岁的白马王子,你就把我当猴耍吧!哼,怪不得你早不和宣潇离婚,晚不和宣潇离婚,现在突然要离,原来是自己心里面有了鬼,真恶心。”
池小影就像遇到了迎头一‘棒’,打了个正着,眼冒金星,直愣愣地任酒从头发上嘀答嘀答地滴在衣襟上。
“宁贝贝,”秦朗腾地站了起来,“向小影道歉。”
“凭什么?难道你们做得,我说不得。”宁贝贝冷笑。
“凭你没有说这些话的立场。”秦朗不禁提高了音量,餐厅里吃饭的人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一个整天满脸温和的人,真生起气来,也是很吓人的,宁贝贝盯着秦朗冷峻的面容,不禁打了个冷战。
“我是你什么人?”秦朗咄咄地瞪着她。
“你……我……”宁贝贝慌了神,面红耳赤,张口结舌。
“我一不是你男友,二不是你老公,谁给了你权利跑过来,义正辞严地发这通火,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是点头之‘交’,连好朋友都算不上。关于你对我的看重,我很感‘激’,但实在承受不起,我已经把我的态度都讲清了。再说,我和小影两个单身男‘女’一起吃个晚饭,有什么不对?小影,她是你的好朋友,她是什么为人,你不清楚吗?你这样语无伦次地指责她,你怎么配做她的朋友?我真替小影感到悲哀,这样的朋友不要也罢……”
“秦朗,不要说了。”好久方显还魂的池小影拿起餐巾擦去脸上的酒汁,“喜欢一个人,容易丧失理智,我理解。贝贝,这好像是我们认识以来,你一次很认真地对待一份感情。”她对着宁贝贝微微一笑。宁贝贝张了张嘴,躲开她的视线,把头别向一处,无地自容得想甩自己两记耳光。
“你和秦朗之间,我是外人,不发表任何意见。贝贝,感情一事,不是唱独角戏,它必须要双方全身心地投入才能往前走。我和秦朗不是你所想像的那样,今天是我的生日,这玫瑰只是生日礼‘花’,没有其他的寓意。贝贝,坐下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宁贝贝僵硬地咬着‘唇’,猛地转过身,冲出了塞纳河的玻璃‘门’。
风‘波’平息,但这个小布尔乔亚的夜晚算是被彻底搅和了。池小影的头发上、‘胸’口‘毛’衣上都是酒渍,像一滩血似的瞠目。秦朗气得不轻,脸一直板着,拿起自已的衣衫披在池小影身上,买了单,扶着池小影在众人的注目礼中往外走去。
“别这样,我没那么娇弱。看到了吗,这就叫见‘色’忘友,爱情的力量真可怕呀!”池小影叹道。
秦朗真有点哭笑不得。“小影,这事怪我不好!也许那天我不该太克制,说得再坚绝一点,她可能就死心了。”
“不是你说得不好。贝贝很骄傲,你可以不爱,只要你不爱上别人,她就能接受。但如果你是因为有了别人而拒绝她,她心里就受不了。就像妻子捉‘奸’在‘床’,没办法,只好把气出在身上,揪着头发,又哭又闹。我就是比喻啦!”她揶揄地倾倾嘴角,“‘女’人有时很可怜的。”
“你分析得‘挺’‘精’辟,但我还是觉得她太无理取闹。”
池小影深吸了一口夜风,她又何尝不这样觉得呢?
这家餐厅位于闹市区,停车场设在对街,两人要穿过马路去取车。池小影站在路口,四下张望着,皱皱眉。
秦朗牵住她的手臂,“不走吗?”
“走!”她返过手,握紧秦朗,心头一片安宁。
上车时,她听到手机有短信进来的声音,打开一看,“对不起!生日快乐!”是宁贝贝。
她淡然一笑,对宁贝贝,经过今夜,心里面多少有一点隔阂。贝贝那样的‘女’‘性’专家,只是把理论写在纸上,给别人看,临到自己,也一样是普通‘女’人,会做蠢事。‘女’人间的友谊,很轻薄,一旦同时牵扯到一个男人,很自动地就灰飞烟灭。燕南南对宣潇,宁贝贝对秦朗,在这种时候,她们都不是她的朋友,而是她的敌人。这种敌人,远比仇人可怕。仇人,伤你是外伤,好愈合,她们,伤你的是内伤,看不见,却疼得你心如刀割。
秦朗的车来了,两个人上车。秦朗的车开得很慢,不时扭头看着她。
“小影,除了我妈妈和我‘女’儿,在我的身边只有一种‘女’人和一个‘女’人,一种是普通朋友,一个就是我喜欢的人。我讨厌暧昧不明的关系,给不了别人希望,我会直接讲清楚。同样,如果我喜欢别人,别人不能给我希望,我也会这样尊重她,不再打扰她。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做好准备开始一份新的感情,虽然我喜欢你不是两三天的事了,但我可以等。”
“我……”
池小影的话还没出口,秦朗抢着堵住了,“不要说这样会耽误了我,我四十二岁,和急于结婚的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不同,我耽误得起。说句很言情的话,我都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再有几月、几年,我也能接受。”他突然放低了音量,“我本来不想太快惊着你,可是小影,看着你,真的放心不下。今天只是纯粹的生日晚餐,别想太多。我离过婚,懂你的心情。小影,我们现在只是朋友。”
还能说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车在公寓楼前停下,寒意料峭。秦朗提着行李箱,送她上楼,看着她开了‘门’,拧亮了灯,他就告辞了,一点都没有给她犯难的机会。她趴在窗台上,看着秦朗在楼下倒车,然后远去,眼中飞落下一颗泪珠。男人真的是孩子吗,一定要等到不‘惑’之后,才能长大?
行李箱打开,衣服收拾她,看手机,差不多十二点,她的生日快过去了,又老了一岁。好苦涩一笑,明天要上班,得准备准备,包包都很久不用了,翻包时,看到了离婚证还在里面,呃,离婚协议书,她怎么没有一份?她突然想起,不对,她好像还没签字呢,离婚那天给忘了。算了,有和没有,对她没什么区别。洗洗,睡下,一夜无梦。
隔天上班,刚过办公室,就被院长喊了过去。
“贝贝惹你生气了?”院长含笑看着她,“昨晚一直给我打电话,嘀嘀咕咕地讲个不停,要我一上班就要向你问好,然后代她向你道歉,说千万千万不要抛弃她。”
池小影噗地一笑,“没有那么严重,昨晚为了庆祝我生日,两个人都喝多了,醉话谁还记得。”
院长喔了一声,关心地打量了她几眼,“这一个月也没养出几两‘肉’,脸黄巴巴的,和你老公的事认真考虑了吗?”
“我们已经离婚了。”
院长一愣,抱了抱她,“嗯,好好上班,我认识不少优秀男子,过几天给你拿点照片过来。”
池小影失笑地推开她,“你还是先给贝贝看吧!”说完扭头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眼就看到桌上放着张鲜红的喜帖。
她纳闷地打开,眉头皱皱。柏远要结婚了,可是她上次不是听柏远说‘女’友叫什么晶晶的,怎么这上面新娘的名字叫江芳,难道晶晶是小名?
午餐休息时,她给柏远打了个电话,柏远很快就接了,不知在哪,吵得很,柏远直起嗓子,音量吼得大大的。
“喂,喂,小影吗?你可真难找,看见喜帖了?嗯,到时一定要来不要带礼物,人来就好。我在哪里?我在跨江大桥的标书发布会上,宣潇也在这,一会我要上台主持会议,先挂啦!”
池小影纳闷地挂上电话,柏远不是在城建局,去那干嘛,还主持会议,怎么一回事?她是个懒人,想不明白的事,就不多想。到是听着宣潇也在发布会,心里面本能的一颤,陪在他身边的一定是燕南南。她与他,离了婚,工作都恢复正常,只是她换了个住所,一切好像都没什么改变。他很好,她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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