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如履薄冰(三)

玫瑰战争 林笛儿 2642 字 4个月前

池小影一震,眼中瞬即涌出了泪水。“你以为我在玩,你把我当什什么了,没有爱,我能和你?两个人结合是两个人的事,为什么要去登记,让法律束缚住?婚姻本来就是纽带,用这个那个的因素自己。有爱,就会甘愿,没有爱,就有人逃脱。‘性’是婚姻的一部分,如果能用这个将我在你身边,有什么不好?爱上升到一个高度,不就是想占有另一个人的灵与‘肉’吗?今天本来是我们结婚的日子,这个夜晚你盼了很久,我不想让你失望太多。”

池小影悲伤的扯了下嘴角,“松开我吧,我不要了。”

她只是被玫瑰‘花’,被糖果,被大红的喜字,卧室里浓浓的新房气息所感伤了,想闭上眼,捂住耳朵,自‘私’地为自己,为秦朗,为过去一起走过的日子,要一个美丽的夜晚。

到了明天,打开‘门’,又有多少事等着她去面对。

她不是铁人,真的身心疲惫了。

可是秦朗理智得为她着想,她该领情。

她找到电灯开关,雪亮的光线刺得人睁不开眼睛。她适应了一会,低着头,不想清晰地看清楚一切,咬着‘唇’,往客房走去。

“小影。。。。。。”秦朗喊她,她没有回头,摆了摆手,“刚才太丢脸了,我。。。。。。找个地方躲下。明天见!”

秦朗冲过去,一把搂住了她。“你心里真的有我吗?”

“秦朗,都说爱是忘我的,象火一样炽热。虽然你为我做了许多许多,可你的爱很理智,太理智的爱其实是一种自我保护,也是不自信。你不相信我会爱你,所以你一直保持清醒地看着我。你不碰我,这样分手时,你可以走得无牵无挂,也确定不可能伤害到我,你和从前的我一样,随时在准备离开。一有风吹草动,立刻全面撤退。我懦弱,可是你强大呀!宣潇受伤,我很内疚,很难过,因为是我让他失控、喝醉,可是我宁可心里面背着这样一座大山,我不后悔对他说那样的一番话。婚姻不是儿戏,决定接受,就意味着山一样的责任和承诺,我不能任感情游移,感情掰不了两半,我只有一颗心,只能一心一意对一个人。我是负他,我是欠他,不是我所情愿的,这是命运的安排。可是我真的是一个罪人么,要再负你,再欠你吗?”

秦朗看着她的眼睛,俊眸里有团墨‘色’,渐深渐沉,隐隐透着火光。

她如水的双眸笼着一层湿漉漉的雾气,把他的心柔成一汪水,水面微‘波’,柔情‘荡’漾,有种东西在其中,像是传说中的神奇豆子,发了芽,生了根,迎风而长,直抵云间。

他的目光忽然柔软,轻轻叹息了一声,“我的傻小影呀,你要是不这么傻,也许我真的就舍得做个君子,潇洒转身了。我怎么放心把你这个傻瓜丢给别人呢?小影,我对这个夜晚向往了很久,一直认为是我们俩感情,转折点。今天,我真的有点心灰意冷了,觉得这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我今生将与你无缘。但现在,你向我敞开了你的心。傻小影,我想要的已经得到了,这比注册登记,比纵情欢爱都令我定心。你是我的,傻丫头。因为我比你年长,考虑的事多。如果真理智,我何必要去爱一个傻丫头呢?”

他亲呢地俯下头,用鼻子磨搓着她的鼻子,“但我仍然坚持我们的新婚之夜不应该是今晚,不要象世界末日到了似的孤注一掷,那种感觉很坏。我要让那一天成为我们俩美好的回忆。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医治宣潇,你去照顾她,等他康复了,不管你找什么理由,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真正的在一起。亲爱的老婆,你同意吗?”

唉,她真是越来越脆弱,又哭了,埋在他怀里,哭得淅沥哗啦。

二天,池小影如同的护士,七点准时宣潇的病房。

“阿姨,从今天起,我来照顾宣潇。”她对着目瞪口呆的田华淡淡一笑,拿过她手中的‘毛’巾,替宣潇洗脸。“你不要对我客气,宣潇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田华红了眼,直说她度量大,顺便又把‘床’上的宣潇骂了又骂,说他没良心,所以才会躺着不醒。

池小影有过照顾夏秀芬的经验,倒‘尿’袋,喂流汁,润嘴‘唇’,擦洗身子,什么事都熟‘门’熟路。

秦朗过来例行查房,两个人默默对视一眼,转身各自忙碌。

来看宣潇的人从早上八点钟开始,川流不息。大部分是工程界的施工单位的人,也有宣院长和田华的同事,看着宣潇这样,一个个摇头叹息。鲜‘花’和果篮、礼品把走廊都堆满了,池小影不得不象以前一样,和田华把东西四处分分。

宣潇仍在昏‘迷’中,秦朗叮嘱护士过了探视时间不要让人随便进病房,免得太多细菌‘交’杂引起宣潇感染。病房有前后两条走廊,前走廊供正常出入,后走廊供洗晒采光。池小影和田华商量了一下,前后‘门’都锁上,前‘门’只对护士医生开放,后‘门’只供自己人出入,对于所有探视的病人的人,只让他们在后玻璃窗看一下。

公安局已经把值班的警察撤走了,说有了另一个凶手的消息,好像躲在一个僻静的乡下。

下午的时候,田华回去休息,池小影正托着下巴在打盹,突然听到前面得‘门’被拍得山响。

她抬头一看,来人似曾相识,但想不起来是谁。

她走过去开了‘门’,走在前面的一个男人一脸‘肉’麻的笑意,“你好,宣总今天怎么样了?”象黄豆样的,眼睛骨碌碌的转个不停。“哦,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他从身后另一个同样点头哈腰的男人手中接过‘花’篮。在‘花’篮里面放着一个红包。

“你是?”

“我们是水建一处的,以前和宣总经常有业务往来。”

池小影脑中一亮,想起来了,她曾在跨江大桥开标会见过他,他对宣潇当时讲话的语气象威胁似的,她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