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关照你不管看见什么不要作声吗?这母马都快变成功了,偏是你在旁边开了一声口,就此前功尽弃!现在想再来一遍可不行啦!”
“好吧,”彼得说道,“我可不要这种样子的尾巴。你为什么不叫我来装呢?再说,你这条尾巴也装得太低了!”
“因为这还是第一次呀,”詹尼回答道。“你还不知道应当怎样装法,我是在做给你看呀。”
在他们两个这样争论的当儿。那个年青的娘儿直立了起来,她把这回事看得十分认真,所以骂她的男人说:
“你这个笨虫,干吗你把咱们俩的事情毁了?你几曾看见过一条没有尾巴的母马?老天爷帮忙吧,你这个穷汉真是穷得活该,将来不穷得没裤子穿,就来问我!”
可恨那彼得在旁边说了一句话,坏了法术,那年青的女人再也没法变做一头母马了,她只得垂头丧气,穿上了衣服。彼得仍旧干他的老行业,仍旧只有一头驴子骑来骑去做买卖,仍旧跟詹尼作伴,只是从此再不向他求教什么法术了。
这个故事可把大家笑坏了,尤其是小姐们,她们了解的程度出乎第奥纽的意料之外。大家讲完故事,夕阳西下,女王知道自己的任期已满,就站了起来,脱下花冠,加在潘菲洛的头上,在他们这个团体中,只有他还不曾接受过这个光荣。女王微笑说道:
“陛下,你是最后一个统治者了,你就担负着一个重大的责任,我的过失,和我以前各位统治者的过失,都要由你来弥补呢。但愿主降福于你,因为是他恩准我立你为王。”
潘菲洛欣然接受了王冠的荣誉,回答道:“你和其余各位的美德,一定能使我象前任的统治者一样,受到大家的称赞。”
他依照向来的惯例,和总管把膳食等事务作了适当的安排,就回过头来,向期待着他发言的小姐们说道:
“可爱的小姐们,我们今天的女王爱米莉亚,非常贤明,让我们随意讲一个故事,不拘题目,好使我们调剂一下精神,现在我们既然休养够了,我想应该恢复我们的老办法,所以我要你们明天各自准备一个故事,题目是:人们在恋爱方面或是在其他方面所表现的可歌可泣、慷慨豪爽的行为。听到这种事迹,无疑会使我们的心灵得到鼓舞,因而也会表现出高贵的行动来。这样,我们的短促的生命不致于随着我们的肉体而消灭,却会依附着我们的名声而流芳百世。人与禽兽不同,光把肚子塞饱,并不等于解决了一切问题,凡是明白这种道理的男女,没有一个不是期求这种光荣,而且竭尽心力追求这种光荣的。”
那一群快乐的青年男女,都赞同这个题目,于是他们得了新王的许可,都站了起来,在这一段照例是随意活动的时间里,各人寻求各人的乐趣。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又快乐地聚集在一起,酒席已经摆好,在进餐的时候又受到很殷勤的服侍。饭后照例跳舞,又唱了千百来支歌曲,与其说是乐曲动听,不如说是歌词美妙。最后国王吩咐妮菲尔唱一个她自己编的歌曲,她立即快乐地用清脆甜润的嗓子唱着底下的歌曲:
我是一个快乐的姑娘,
在阳春三月尽情歌唱,
感谢爱情和我甜蜜的梦想。
我在碧绿的草地上漫步,
那儿开满鲜红嫩黄的花朵;
玫瑰长着刺,百合象白雪;
我把朵朵花儿和他的脸儿相比——
啊,我是他爱情的俘虏,
我的梦魂和神思都在他身上依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