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风不依不饶的说道:“还请师叔解惑。”
陈玄脸色阴沉,看着这个少年,这位境界不算高,但是平日里很受弟子们敬重的剑士长舒一口气,平静道:“山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孟掌教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这便是示弱,在这么一个少年面前丢了颜面,实际上陈玄也极为恼火,他拿出剑经,准备让这些弟子们收回心神的时候,袁风看着陈玄忽然笑了。
“师叔,其实老掌教是个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袁风并没有看着陈玄,而是看着的剑舍里的其他弟子,袁风微微一笑,显得十分沉稳。
连陈玄都觉得有些古怪。
“老掌教是大概数百年前的剑山掌教,那个时候的剑山,不像是现如今这般,还算是整座山河里,数得上的宗门,老掌教做剑山掌教的时候,还没有人敢欺辱剑山,不管是沉斜山还是儒教的那座学宫,当年老掌教的剑道,世间无双,老掌教也做过很多事情……”
袁风神情平淡,好像就是一个当事者,对着这剑舍里的弟子们娓娓道来,让那些弟子都心潮澎湃。
陈玄一时之间都没有说话,良久之后,袁风闭上了嘴巴。
很快剑舍里就传来了别的声音,“老掌教如此厉害,真的应该让老掌教重掌剑山。”
声音不大,好像还有些犹豫,但是已经说了出来,也已经让剑舍里的弟子们都听得清清楚楚了。
陈玄看着那个已经坐回到原位的袁风,眼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个剑山弟子恰巧知道那位老掌教的事迹,然后再给剑山弟子们说上一说,好像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反倒是连坏事都说不上,可陈玄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里面透着古怪。
而那个故事说完之后,那个人感叹一声之后,便再没有说话,这就是已经彻底敛去了声音,所有人都在想着事情,但没有人表露出来。
……
……
别的剑舍里正在发生一模一样的事情,事情的内容是一样的,但是形势却不同,反正都是让弟子们知道了那道剑光的主人,不是普通的老掌教而已。
有很多人在很多人心里埋下种子,不知道是不是每个人的心里都会开花结果,但不至于一个人都不开花结果。
只要有一个人开花结果,那么事情便算是值得的。
所以这些事情不是普通的讲故事。
在东南某个剑舍授课的剑舍叫做林余,他是一位朝暮境的剑士,看到这剑舍里如此情形,他很清楚这些人在做些什么,于是他对着剑舍里的年轻弟子很认真,也很庄重的说道:“剑山是老掌教许寂交到掌教手里的,那便是掌教的,别的人即便曾经拥有剑山,现在也没有任何资格去做些什么。”
林余对着那个少年,也是对着剑舍里的所有剑山弟子说着这样一番话。
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归是说了一番话的。
那个少年微微一笑,然后说道:“之前白翁来到剑山要做剑山掌教,你们说他名不正言不顺,现在什么都符合的老掌教回来了,你们还要说些什么呢。”
这个少年的面容很普通,不像是之前那座剑舍里的那位一样。
林余没有说话,只是在看着他,好像是要从他身上看到些什么,但到底是想看到些什么,也不得人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