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昶把心一横,片言不发,只一幌,便到了宋伯良头边。
'天不偷'与'红娘子'齐齐惊呼出声,但要阻止已来不及了。
'小心啊!'
'知道,两位到林中歇憩吧!'
朱昶蹲下身去,望着宋伯良青筋怒鼓的头面,恨得几乎发狂,咫尺之隔,看得更为真切,宋伯良双目布满血丝,赤红如火,这是身躯被埋,血行受阻的缘故,如果时间再久,他势非血管迸裂而死不可。
宋伯良的目光,显示出他极不愿朱昶冒此险救他,因为一个疏神,便将同归于尽,朱当然省得他的心意,沉凝地道:'伯良兄,别担心,小弟会谨慎从事。'说完,抽出断剑,慢慢拨土。
话虽如此,他内心仍是万分紧张的,这是生死一瞬的行动啊!
片刻工夫,他已汗透重衫,呼吸也有些迫促。
'红娘子'与'天不偷',已退到林缘,从二人的目光神态,可以看出焦急的程度,并不亚于朱昶本人。
慢慢,宋伯良的肩臂左胁,已露了出来。
朱昶停手问道:'伯良兄,药信在你身下什么部位?腰下?''脚下?'
'腿上?'
'胯下?'
宋伯良双目合上,没有睁开。
朱昶这一急非同小可,显然宋伯良已力竭昏迷。
汗珠,滚滚而落。
他摘下了蒙面巾,扔在一边,咬紧牙关,一寸一寸地小心发掘。
盏茶工夫之后,宋伯良已露出了腰以上部位,朱昶心念疾转,何不先行解了宋伯良的穴道,他能开口说话,便好办了。
心念之中,用手探索被制的穴道,但,探来探去,竟探不出何穴被制,仅知有大小近十处穴道不通,这点穴手法,诡异到了极点。
他束手无策了。
再向下掘,就要图穷匕现,是好是歹,便要分晓了,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天不偷'遥遥大叫道:'小兄弟,情况如何?'朱昶拭了拭汗水,道:'他昏过去了!'
'有发现没有?'
'什么也没有!'
'如药线木匣之类的?'
'没有!'
'你下来,让我上去,我比你内行些……'
'不!'
朱昶然拒绝了。
'天不偷'与'红娘子'双双弹身奔到朱昶身边。
朱昶栗声道:'两位什么意思,要同归于尽?''天不偷'沉声道:'小兄弟,你与"红娘子"退下土岗,我来处理!''不!'
蓦在此刻──
一声冷笑,传自土岗之上,三人同时大吃一惊,抬头望去,只见那遁走无踪的'黑堡'副堡主,巍立土岗之上,手中牵着一条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