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情的流露,也说明了她的痴心。徐文深深内疚,觉得自己真不配接受她这样的情感,自己并不曾给她什么,心里连一点爱意都不曾起过,之所以与她亲近,只是想利用她成为自己报仇力量的一环。
他为自己以前的作法感到卑鄙。
他想说出真情,请她厚谅。
他想抱住她,告诉她自己从现在起,报答她这一番深厚的情意!
然而,他没有这样做,一个意念使他冷静下来,他的那只左手——毒手。果如怪老人所说,自己此生没有资格亲近任何女子。
他心里起了一阵绞痛,他想不透一个做父亲的,为何要亲生骨肉练这毒功?这是疯狂,是残酷!他想,父亲必然有散功之方,不然他不会如此断送自己的儿子“弟弟!”
“天台魔姬”眸中换了一种醉人的光彩,低唤了一声。徐文感觉得到,这一声呼唤,包含了多少情意,多少言语。
“弟弟,你怎么会奇迹似地活着呢?”
“也许是命不该绝,我被抛落时,恰巧掉在一蓬山藤之上,没有粉骨碎身;更巧的是断岩下有人……”
“有人?”
“是的。”
于是,徐文把自己的遭遇,简略地说了一遍,只隐起“毒手”被拆穿这一节没提。
“天台魔姬”激动得娇躯乱颤,口里连声:“啊!啊!”
“大姐,你听说过杜如兰其人吗?”
“从未听说过,不过,总可以查探得出来的。”
“那‘七星故人’呢?”
“天台魔姬”咬牙切齿地道:“我几乎被他凌辱,所幸身上所佩的师门信物救了我。”
徐文一听,不由发指,恨声道:“我不杀他誓不为人!”
“哦,弟弟,我忘了告诉你令尊曾在此现身!”
“家父?”
“是的,锦袍蒙面,我几乎误认他是那向你下杀手的冒充者!”
“家父说了些什么?”
“什么也没有说,他只说要替你报仇,同时要寻你的尸体。”
徐文黯然道:“他老人家定必伤心透顶!”
“天台魔姬”为之神情一黯,道:“你不会见他老人家一面吗?”
徐文长长吁了一口气,他不愿说出家破人亡的真情,含混地道:“那当然是要的。”
“弟弟,依我判断,‘七星故人’与‘妙手先生’是一路!”
“何以见得?”
“事实非常明显,‘无情叟’与‘丧天翁’看住了‘妙手先生’,‘妙手先生’虽说轻功身法独步宇内,却也没有把握能逃出两个老怪物之手,‘七星故人’不迟不早的来到,故意激怒‘无情叟’向他出手,造成‘妙手先生’遁走的机会……”
“这分析极合情理,不过……”
“不过什么?”
“两个怪物与‘妙手先生’僵持不下,似乎另有顾忌,以两老怪的身手,不会收拾不了‘妙手先生’,而竟久不出手,同时双方言语中曾透露与‘石佛’偕亡的话,显见内中另有文章……”
“嗯!我也有同感,只是没个惴测处。”
“你看两者怪能追上‘妙手先生’吗?”
“不可能,‘妙手先生’的轻功不是虚传的。”
“‘妙手先生’得到‘石佛’,如照传言,‘石佛’中藏有武功秘笈,他再练成‘石佛’武功,加上他本身的诡谲门道,武林中恐怕没有对手了……”
“可能,不过‘卫道会’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