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禅和尚”一字一顿地道:“如果贫僧以她的性命换你一命,为武林除害又当如何?”
“过路人”丝毫不为所动地道:“老夫相信你不会如此做,否则你早出手了。”
“贫僧随时可以出手?”
“可是你不会。”
“施主坚信如此么?”
“当然。比如说,你想制住老夫,迫交解药,但解药不在老夫身上;想以老夫生命换取解药一样办不到,因为老夫只是受命行事。”
“施主……受何人之命?”
“这一点恕不作答。”
“贫僧相信无人不怕死,施主不会例外吧?”
“可是老夫的生命已交与别人,自己作不了主。”
徐文业已忍无可忍,口里微哼一声,扑了过去,掌力随着涌出,这扑击之势,犹如迅雷疾电。
“砰!”
徐文震落实地,“过路人”却踉跄退了三四步,才站稳身形。徐文略不稍停,再次挥拳猛扑……
“过路人”身形朝侧方一划,口里大喝一声:“住手!”
徐文一击落空,身形不期然地停了下来。
“过路人”栗声道:“小子,真要老夫抖出你的身分?”
徐文业已恨到极处,把心一横道:“说吧,本人已不在乎了,反正你今天别想活着离开!”
“过路人”呵呵一笑道:“你考虑到你母亲的安全没有?”
徐文如中雷击,震惊莫名地退了两个大步,自“七星堡”被血洗之后,第一次听到母亲的讯息,对方不但熟知自己身世,而且可能与母亲失踪有关,显见这内中大有文章,这一条线索,决不能放过,心念之中激动万状地道:“你知道家母下落?”
“当然!”
“人在何处?”
“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你懂得这意思的。”
“你休想再耍花样……”
“小子,现在你与老夫退开一边,事了之后再谈另一笔交易!”
徐文无可奈何地退后丈许,母子情深,他不能做任何于母亲不利的事,只要母子能重见,他会不惜任何代价。
“过路人”说是受人之命行事,他身后隐着的,是何等样的一个恐怖人物呢?
当初他暗算自己,莫非也是受命行事?
这会不会关系到家门被血洗,以及父亲的惨死?
他想着,不由出了神,只是全身的血液却在阵阵沸腾。的确,这种种离奇可怖的情况,复杂得使人连思索的余地都没有。
“过路人”转向了“痛禅和尚”,冷冷地道:“‘痛禅’,愿否交出佛心?”
“痛禅和尚”目瞪如铃,射出栗人青光,沉声道:“施主先说出受何人之命行事?”
“这一点办不到。”
“看来贯僧只好破戒取你性命了……”
“老夫不受威胁。”
“这并非威胁。”
“‘痛禅’,再半个时辰,这妞儿将骨化形消,不信等着瞧!”
“痛禅和尚”回头看了方紫薇一眼,只见她四肢抽搐,粉腮已呈紫酱之色,但双目紧闭,张口无声,似乎极端痛苦。
“解药呢?”
“你愿交出佛心了?”
“贫僧暂时认栽。”
“好极,现在先把佛心交与老夫。”
“解药呢?”
“自有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