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之间,双掌已蓄足了劲道,目中碧芒大盛,那形象的确使人不寒而栗。
栗喝声中,许大成划出如电,朝徐文罩身击去。
徐文冷哼一声,“毒手一式”以同等快的速度,穿剑芒而入……
许大成亡魂大冒,收剑暴闪八尺,口中却大喝一声:“上!”
掌令洪七与四名持剑弟子,应声出手。
徐文杀机已不可遏止,右掌横劈洪七,左手划向四名剑手,左右手虽有先后之分,但快得犹如同时发招。
一声闷哼,夹以四声惨号,供七被一掌震得口血飞迸,踉跄倒退;四名剑手连招式都不曾发出,便栽了下去,登时气绝。
所有在场的“五方教”弟子,一个个魂飞天外,惊呼如雷鸣。
徐文横步闪身,右掌再度挥出。
“哇!”
掌令洪七腾空飞栽两文之外,砰然仆地,眼见是不能活了。
许大成厉吼一声,挥划出手,人在八尺之外,剑芒已达徐文头顶,斜划而落,破空之声刺耳,招式诡辣俱臻极致。
这种剑术,在武林中的确没有几人能接得起。
他这一击,不但施出了浑身功力,而且也是拚命之着。
徐文暗吃一惊,疾退一个大步。
“嗤!”前胸被剑芒划开了半尺长一道口子。
许大成一招得手,如影附形而进,闪电般划出了三招十八剑,势如狂风骤雨,一丈之内,每一寸空间都在被攻击之中。
徐文被迫得退了七步之多。
其余功力较高的弟子,以为有机可乘,蜂拥而上。
徐文气炸肺腑,乘对方十八剑施完变招的瞬息间隙,电闪欺身,施出了“毒手二式”—
—“屠龙斩蛟”。
“哇!”
一声凄厉的惨号破空而起,许大成撤剑倒地。
同一时刻,无数森森剑气业已罩上身来。
徐文陡地冲空而起,脚下响起了一片剑刃交击之声;身形一旋,倒转身躯,凌空下击,劲风如泰山压顶盖落。
惨号栗耳,当场有七八人喷血横尸。
徐文身形一落,如一头疯虎,拣人多处扑去。
刹那之间,地惨天愁,惨嗥之声响成了一片,在场的“五方教”弟子,豕突狼奔,忘命逃窜。
徐文杀机如狂,这些角色在他眼中不殊土鸡瓦狗,“毒手”所至,沾之即亡。
只不过片刻工夫,一切的声浪静止了。
谷地上,横七竖八,尽是死尸。这是他出道以来杀人最多的一次。
徐文一咬牙,弹身扑向谷底的房舍。
房舍以石为墙,低矮,但十分坚固。
居中,最大的一间是令厅,左右雁翅般展开各五间,正面占地近二十丈,其余的在令厅之后重重排列,建筑得井然有序。
偌大一片房舍,却阒无人迹,当然不可能倾巢而出,多半是闻风藏匿了。
令厅之内,迎面壁上挂了一幅黑色帐慢,上绣一朵斗大的白色梅花,这是“五方教”的特殊标志。
帐漫之前,是一个长案,一简三角令旗是唯一的摆设;长案前三把虎皮交椅,左右各五把檀木大椅,格局与一般江湖帮派大同小异。
徐文穿令厅,入后进,连越七重,始终不见半丝人影。
这情况使他七窍冒烟,这一趟几乎送命不说,白跑了实在心有未甘,“天台魔姬”与母亲落在对方手中,吉凶难卜,从“过路人”那条线索判断,“五方教”无疑是血洗“七星堡”的仇家。
他深悔没有留下活口,使到手的线索中断。
师门叛逆姜珏也告漏网,师祖伍尚葬身地牢,岂能瞑目。
他愈想愈吞不下这口恶气,但事实上又无从为力如果说整座“藏龙谷”中,仅有外边现场那些死者,决不可能。看这谷,别无通路,十有八九是匿藏密室或什么隐蔽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