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路人”口里“噫”了一声,半途收招。
徐文脚落实地。
“过路人”栗声道:“小子,你不但命大,狗运也不差,居然又被你获得了几手!”
这话,显然是指方才这一招“毒手一式”而言。徐文自“归山入门”之后,尚未与对方交过手。
徐文厉哼了一声道:“纳命来!”
“毒手二式”挟雷电之势,发了出去。
“过路人”口里再次发出一惊:“噫!”以一种玄奇无比的身法,闪了开去。
徐文为之心头大震,“过路人”能避开“毒手二式”的攻击,的确太出他意料之外,看来,这半年多的时间,对方的功力又不知高了若干,照以往的情况,“过路人”实无法在“毒手二式”之下幸免。
“再接一招试试!”
仍是“毒手二式”,随喝话之声再度施出。
“过路人”以同样身法,自极不可能的角度下滑了开去,口里怪哼了一声,扭身反击一招。这一招奇奥诡辣得令人咋舌,不但正面所有要害全在被攻击之中,而且封死了所有退路与可能反击的空隙,的确可当“无懈可击”四个字。
徐文总算身具上乘玄功,在闪让化解均无从之下,双掌交叉,划了一个圆。这是最玄奇的守势,以之应付对方诡辣攻势,可说旗鼓相当。
“波!波!波……”
紧而密的撞击声,连珠响起,在极短的一瞬间,双方肉掌交击了不下五十次之多。“过路人”这一招攻势的凌厉,可想而知。
彼此心里明白,双方的身手悬殊不大。
徐文想不透“过路人”在半年之后,会具有如此惊人的身手;而“过路人”却更震惊于徐文的功力较之半年前不知高了多少。
“过路人”如此,“五万教主”岂非更加不可思议?
徐文有些气沮,以自己迭得奇缘,自以为足可快意恩仇,想不到道高一尺,魔高一文,要想复仇、救母、拯爱,看来十分艰巨。
仅仅半年相隔,“过路人”的身手,超过了当初被认为深不可测的“痛禅和尚”,这变化太可怕了。
倏地,他想到了被对方得手的“佛心”,莫非“过路人”的武功是出于“佛心”
秘笈?这十分可能。可惜自己对“白石神尼”的武功路数一无所知,否则必可看出端倪。心念动发,不自禁地脱口道:“过路人’,‘佛心’武功果然不同凡响?”
“过路人”一呆,然后冷冷地道:“不错,你说对了。放眼天下,其谁与敌?”
那口吻,大有登泰山而小天下之慨。
“未见得!”
“毒手三式”挟以十成功力发了出去。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也是他毕身功力的最高点,如不能克敌,便什么也不用谈了。
这第三式名为“阎王宴客”,顾名思议,是一式冠盖武林的杀手。
招式一发,“过路人”目中陡现骇芒,几乎毫不考虑地电闪退身。
“嗯——”
闷哼起处,“过路人”身形连连踉跄,直退了七八步之遥,口角溢出了鲜血。
徐文精神陡振,身形一欺……
“过路人”一个倒弹,如浮光掠影般飞逝。
“哪里走?”
徐文弹身追扑,但精舍之外是一片密林,“过路人”已不知消失何方。
他愤恨交加,几乎发狂,面对如此狡猾的敌人,他自觉手段还不够辣,“过路人”这一免脱,“五方教”必倾力对付自己,要想探出对方巢穴,将难上加难。
最使他痛心疾首的是姜珏的被杀,师祖遗命业已落空,师门叛逆,不能正以家法,的确是永不能洗刷的门派之污。
他折回精舍之中,木然望着姜珏的尸体。
蓦地——
他发觉姜珏没有断气,手足在微微抖动。这一发现使他欣喜若狂,立刻俯身过去,以本门至上功力,挽回姜珏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