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来厅中桌上,就这一会工夫,不知什么人用大红朱漆托盘送来了一男一女两颗人头,鲜血淋漓,死状惨极。
武继光首先辩识出,死者竟是穆天虹夫妇,不禁又惊又怒,倏的纵身冲入,只见托盘之下,端端正正压了一张素绢,上面用鲜血写了几行狂草:“顺我者生,逆我者死,胆敢破坏本人行事者,杀!”
下面又注了一行小字:穆天虹夫妇胆敢背叛,特处斩首残肢之刑。
除此别无字迹,只在末尾画了一条张牙舞爪的蜈蚣,继光看完倏地怒吼一声道:“这没有别人,又是金蜈宫的杰作。”
穆天虹虽是地灵门的叛徒,究竟总是地灵门的人,何况他此刻也已革心向善,这一来顿使引起丁大家的公愤,赤地千里白发须张,双目碧光隐射,冷哼一声道:“金蜈宫既然公开和地灵门过不去,我到要看看究竟鹿死谁手。”
地灵四姬此刻也觉震怒异常,寒梅冷笑道:“这一来倒好了,我姐妹已有数十年没有问过江湖之事了。这番也说不得又要大开杀戒了呢!”
继光深知金蜈宫这一行动,无异是对地灵门示威,自己和金蜈宫主人,原就有杀父之仇,早晚终须寻她了断,何苦当此根基未固之前,把恩仇带入本派?想了一会,决定还是自己单独和她周旋为是,当下面色一整,心平气和的道:“此事晚辈也已有成算在胸,即日便将进入江湖,各位前辈仍请继续进行复教之事,不必为此事劳神。”
寒梅把头连摇道:“这个如何使得?金蜈宫既然公开向地灵门挑战,妾身们岂容坐视。”
继光霍地立起身来,长叹一声道:“晚辈心意已决,相信我还有办法应付她们。”
话落大步往外走去,寒梅还待劝阻时,却被白善用目示意阻止,容得继光人已去远,白善方徐徐说道:“金蜈宫表面虽是对地灵门桃战,实际目标只在教主一人,敌暗我明,倘若我等都随在他左右,反不易察看敌情,不如我等分批暗随教主之后,一则可以随时救应,同时就便还可侦查敌方动静,不知四姨意下如何?”
地灵四姬同时点头同意道:“这样也好。”
赤地千里符风性情较急,立起身来道:“既如此,前辈就和娟丫头先走一步。”
于是,赤地千里父女作了一批,地灵四姬四人一伙,白善单独一批,当天就离开了稻香村,分批进入江湖。
再说继光离开稻香村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了一程,已来到一个小市镇之上,暗中盘算:“听紫衣女魏紫娟的口吻,似乎金蜈宫主人仍然逗留在中原,并未返回漠北,如今到哪里去找她呢?”
想到这点,立刻心中踌躇起来,信步便进了一家小酒店,他本不会喝酒,但此刻心里烦闷,很想借酒浇愁,解除暂时的烦恼。
这家酒店虽设在荒村小镇,里面陈没到十分洁雅,小二一见继光进来,忙笑脸相迎,哈着腰问道:“相公要点什么酒菜。”
继光心有不属的摆摆手道:“有什么可口的菜随便来几样好啦。”
小二答应着刚刚转过身去,蓦听里面有人高声喝着:“小二,把陈年老酒再与爷烫二壶来吧。”
声若洪钟,响亮已极,而且口音十分熟悉,继光不禁心里一动,不自主的转头看去,才发现喊声是从里面的雅座发出,敢情这店里还辟了一间雅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