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丹凤武功得自三光神尼,又曾服食邯郸老人所留下的丹药,并曾随黄龙道长苦练玄都宝笈上的武学,真正武功绝不在川中二鬼之下,只因上来心浮气燥,全力猛攻,此时又听川中二鬼口中不住的说些秽语污言,气都气煞了,是以武功大打折扣,在那些玄衣怪人围攻下,渐渐有些不支起来。
川中二鬼此刻得意已极,手捧那些藏珍,哈哈大笑不止。
就这当儿,倏然一条纤影,卸风一般飘飘荡荡落到了川中二鬼身后,冷冷的道:“叫你们手下那些鬼东西马上与我住手。”
川中二鬼正自得意忘形之际,不禁骇然大吃一惊,以他俩的轻功造诣,人家到了身后竟会懵然不知,来人武功之高可想而知,立时疾的把身一旋,才发现来人却是一个举止高华的宫装中年妇人,不由又是一怔。
中年妇人见他们并没有依她的话去做,又仰面冷冷的道:“刚才对你们说的话听见了没有啊?”
笑面蛇心吴独生和索魂无常王天,都是雄踞一方的人物,哪能受得了这种言语,此刻均已被激怒,但却没有即时发作,吴独生朝她上下打量子一眼,把手一拱道:“请恕在下眼岳,芳驾究是哪派高人?”
“金蜈宫石鲸夫人。”
川中五鬼当年曾经太岳庄主引荐,作为金蜈宫的走狗,直到太岳庄主被扫,五鬼死去其三,才算断绝联络,此刻忽听她提到金蜈宫,心中立时吃惊不已,向她偷偷一看,见她仅是一个人,不由又粗壮起来,仰天一阵桀桀怪笑道:“吴某从不曾听过金蜈宫有芳驾这号人物,就凭你这一番话,实难令吴某置信。”
石鲸夫人仍然神色不动,又冷冷的逼问道:“你们究竟是听也不听?”
索魂无常人最是凶戾,此刻已经隐忍到了不能再忍的时候,倏地一声暴吼道:“要你家爷爷发令不难,先得拿点东西给我瞧瞧。”
呼的一掌劈胸推去,川中二鬼凶名久着,一击之势,凌厉异常,但见一阵黑雾般的阴寒掌力,黑龙一般疾卷而出。
石鲸夫人满面鄙夷的微微一晒,竟连身子都没移动一下,眼看寒风如飙,吹得她裙带飘飞,掌劲已将及体,蓦然——
一个苗装壮汉由她身后突出,虎吼—声,巨灵掌一伸,砰!竟把他这一掌硬行接下,两股掌风中途接实。
轰!一阵闷雷也似的震响,索魂无常脚步歪斜,酒醉一般连退了七八步,一口鲜血直从嘴里涌了出来,还幸他功力深厚,硬挺着设有倒下。
这一来顿把笑面蛇无常震住,满面惊骇的连退了二步,石鲸夫人冷冷瞥了他一眼,仰面傲然—笑道:”还不与我赶紧着他们住手,难道真个想敬酒不吃罚酒吗?”
笑面蛇心此刻悲愤已极,他称雄一生,象这种屈服在人家武功下的事情,还是头一次遇止,是以尽管心存怯意,仍不肯马上听命。
石鲸夫人见他没有听命,接着又道:“金蜈宫所要的只是那女娃的活口,这些藏珍仍然是你们的。”
须知江湖中人的性格,多半是头可断,志不可屈,川中五鬼既称雄一方,那肯在人刀尖下听命?吴独生正自举棋不定之时,石鲸夫人提出这一折衷方法,总算维持了他们的面子,立时往前一飘身,大喝道:“都与我撤过来。”
那群玄衣怪人原是他党徒,立即纷纷撤招赶到了他面前。
吴独生此时面容难看已极,狠狠的蹬了石鲸夫人—眼,扭头对那些玄衣怪人沉声喝道:
“把地下的藏珍收拾好,马上准备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