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书生是艺高人胆大,他哪将这一干江湖上的旁门左道放在眼中。
他不慌不忙,左手倒背,右手三指扣着酒碗,送到嘴边,一口气吸下去半碗,神态自若。
直等那四般兵器俱都临头,他陡地一矮身,随手将那只酒碗向上扔去,人却向马车飞去。
直梯半空中“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四将就只打到了那一只酒碗,哪见人家的影儿。
而且,在那一只酒碗上,竟然暗潜着一股绝大劲力,四般兵器方一触及,潜力立生,碗是破了,但却把四件兵器震得向后砸去,带动起四将脚步踉跄,退后有四五步远,方始收住了势。
不要说其他的,光凭那一只酒碗,竟能震退四将,明眼人一看,就知人家这是上乘功力,能将劲力蕴藏在一只碗上,由不得凛惊之情,溢于言表。
杨海平惊骇之间,望着施琳一伸舌头,轻声道:“这才算得上是功夫。”
那白衣女郎见状,心中自是十分惊凛,但令她最震骇的是美书生人已进了车中,于是也不逞他顾,自救要紧,立施杀手。
美书生在决定纵身进入车中之初的动机,他本来是打算擒贼先擒王,要不然救不了眼前这么多的人。
但当他身躯乍一进入的瞬间,鼻际陡然嗅到了一阵如兰似麝的香气,跟着又有数缕强劲的冷风,直袭五官。
这一下猝出不意,哪里闪避得及?迫不得已,立将面孔一侧,避开了要穴部位,左手已贴着自己胸口,疾封上去。
那数缕劲疾的冷风,宛如有形之物,击在他脸上,隐隐作痛。
他不禁暗中一凛,心忖:“这丫头指力如此的高明,若然让她击中五官要穴,那还得了,纵然自己有罡气保护,也难免受伤。”
说险可是真险,要换了别人,这一下非得闹个满脸开花,立受重伤不可。
偏偏碰上这位美书生,身怀绝艺,仅仅觉得面上有点儿生痛而已。
就这么电光石火闪过之际,左手五指封处,已抓住了对方的一只手。
跟着身躯前倾,人已进入车厢中,而且已斜压在那白衣女郎身上。
但觉着这位姑娘无论是被抓住的那只手,或者是身体,都是软絮如绵,柔若无骨。
白衣女郎被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上,她是又急又怒,另外的一只手,本可突出袭敌。
无奈那书生五指扣处,传出一种沉重无比的真力,制得她浑身发麻,呼吸欲绝,掌骨似快要碎裂一般,阵阵剧痛,哪里还能出手伤人。
气得她眼中冒火,羞得她恨不得一头撞死,怒骂道:“你这个无赖,快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