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出自己认为秋思凡不是真心喜欢程榆的想法:“秋大佬你并不是真心喜欢程学长。之所以还没把程学长甩了,是因为怕被白学长缠,因为白学长当众声称是你的未婚妻过。程学长对大佬你来说,是个拒绝白学长的绝佳借口!”
说着,急求得到证实的江嫄支愣起一根手指,“对不对?!”
秋思凡抱胳膊呵呵。
他嗓子有些干,不欲与呆子争辩。
“……”江嫄被他看呆子一样的眼神看着,很疑惑,但还是继续说,“这是其中之一,还有就是大佬你对待程学长的感情就是玩玩,想着留着也就留着,反正没什么坏处。啊,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之前高二高三都在传的,还说是你以前亲口说过的。”
秋思凡没说话。稍作回忆,他以前确实这么说过。他想了想,以他当时的心里路程,大概就是感觉那时候的程榆不是他最初喜欢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从头到脚整个改了变?
秋思凡不是没有怀疑过。上学期带着整个大变样的程榆往各大医院都跑了趟,查出既不是精神分裂也不是双重人格,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并非他,所以程榆应该还是程榆。以此必须承认的是,他也曾真心喜欢过这个人——喜欢得难以克制的情感满的快要溢出来,喜欢到了刻骨铭心的地步。
饶是后来那样的感情消散了,他也会抱有一丝希望,不舍得分手,不愿意分手,希望他回来……却在亲眼见证到“程榆”一次又一次地出去浪,一次又一次往他底线上踩,出口成脏,行径恶劣。失望累积到最后,就导致秋思凡说出了那样的话。
喉咙太烧了,这时候向她解释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口舌,他第二天都有可能说不了话。
秋思凡迟疑片刻后还是作罢,与其现在只纠正这呆子一个人的思想,不如改天直接在广播喇叭上喊,公然表真心要来得一劳永逸。
现下的问题,还是解决对方向他表白一事。所以秋思凡听完江嫄的分析后,他问:“你说完了?”
江嫄眨眨眼,“说完了。”
“那轮到我说了。”秋思凡偏头咳了一声,回头对上任谁看了都会心生好感的女孩子的脸,他胸膛微微起伏似在笑,拒绝的话正要脱口而出——
“玩玩而已。”
一道清脆的少年音突兀地响起。
秋思凡胸膛停止了起伏,这一停,生命似乎也跟着停了,“……”
他猛地朝拐角口看去。
只见那里走出来一道身影,身段如翠竹般纤瘦挺拔。
程榆把校服塞回秋思凡手里,侧颜俊秀明丽,一丝情绪都没挂在脸上。
“他对我只是玩玩,这我早就知道了。”
他转头对江嫄这么说,后者目瞪狗呆,显然没想到他会出现。
秋思凡喉咙发哑,尽量让自己声音听上去平静:“你一直都在么,你、听到了多少?”
“该听的听了,不该听的也全都听了。”程榆淡淡,“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对不起,你们继续。”
说完转身要走,胳膊被一只手拉住。
“去哪?”
“我先回去,她不是在和你表白吗,不管你是接受还是拒绝,都好好回答人家。”
炙热的温度连接着皮肤传过来,程榆被烫到也没什么反应,长如蝶翼的睫毛掩盖住大半情绪。
秋思凡注视他的背影,忽然问:“你希望我接受吗?”
嗓子像被沙硕刮过般嘶哑得可怕,程榆听得有一瞬间动摇,强迫着自己没回头,声若蚊蝇地喃喃:“……无所谓,和我又没关系。”
秋思凡似乎听到了。程榆感觉刚才还紧紧拽着自己的那只手一下子松开。
江嫄从刚才起就冷得狂搓手臂,无意间瞥见秋思凡此时的脸色,更是被冻成一座冰雕,吓得僵硬!
空气中气氛跌至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