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凡抬头,正厅里倒着四个不清醒的醉鬼,叶筱筱已经没在唱歌,和苏明皓邵也两人前去另一个厅切起了蛋糕。眼下可谓连一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电灯泡都没有。
程榆:“……”
秋思凡看他表情都僵硬了,调笑道:“骰子都摇完了,现在后悔怕是晚了些,看不出来,我们榆榆原来对自己的运气那么没信心吗?”
激将法对程榆其实不怎么受用,但意外的,他有点承受不住秋思凡的挑衅,尤其对方的手还搭在他后腰上,带着催促性地轻轻掐着,他脑子一热竟真地接招了:“哪有,我运气一直很好的,上次小酒馆我就靠运气连赢杨凡好几把。”
赫然忘记了那几把是靠班委帮他出千才赢的。
经他这么说,也把秋思凡有关那天的记忆勾了起来。
“是么?”他眸色沉沉地盯着怀里人看了两秒,突然启唇,“那我怎么记得你那天醉的不轻?”
“可我那天确实只输了一把啊。”
“可你那天也确实一杯就醉了。”
“……”程榆无法反驳。
半晌,他迟疑又窃窃地瞄向秋思凡:“那今天——”
堪堪说了几个字,就被对方看穿想法并且丝毫不容置喙地回绝道:“别想了,今天你肯定是回不了自己家的,建议现在就和你哥微信报备一下。”
“……”话无情又让人遐想连篇。
不管之后谁赢谁输,喝醉之后他们要做什么,答案溢于言表。
早在程榆答应来秋思凡家里过生日时,他就已经做足了心理建设,然真当要面临的时候,又不免生出退缩之意。
内心像揣了只兔子,揣揣不安道:“我怀疑你在耍流氓,但我没有证据。”
“我是你男朋友,这怎么能叫耍流氓?”秋思凡像个无赖一样道:“就算我对你耍流氓好了,你能怎么样?还不是任由我耍了,有证据都不顶用。”
程榆顿时有种羊入狼口的既视感,并且这种既视感在耳垂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过电似的酥麻感窜上脊背时更为强烈。
想喊救命,硬生生忍住了。
不怂,有什么好怂的。
程榆猛地缩起脖子,手捂住骰盅报道:“我先叫我先叫,四个六!”
……
……
十局下来,一胜九败。
坐在秋思凡怀里的程榆恹恹歪着头,脸上一点表情没了,对着长桌上的几点骰子陷入沉默。
这都不是“菜”能说得通了,老天都不帮我!
看他一副彻底失去梦想的样子,秋思凡憋着笑,嗓音还是很温柔的:“这样,输一局喝一口好不?宝贝输了九局,就算一杯,我输了一局,陪你喝一整杯。”
前面还说坚决不让他,转头秋思凡就心软了。
程榆表示有被感动到。
只是……程榆盯着这一杯兑了半杯雪碧的红酒,还是犹豫了。
一旦拥有前车之鉴,让他现在对自己的酒量有了充分认知,哪怕这杯酒里半杯都是雪碧,以他一杯啤的就倒的酒量来推断,这杯下肚——他、必、醉!
“……能不能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