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红衣,双腿并拢,双手交握,置于膝上,体态端庄而静雅,头上盖着一块红盖头,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新娘端坐着,安静得连呼吸声都弱不可闻,像一个精致的玩偶,给人一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顾鹤清听闻,鬼族喜欢制作这样的玩偶,精致漂亮,用以摄人心魂,他此刻便升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犹如被魅魔蛊惑了一般,让他靠近新娘,掀开“她”的红盖头。
白衣仙人的脸色平和,然而他微颤的手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几乎是急切地捏住红盖头的一角,往上掀开
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的动作。
而后,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玩偶新娘阻止了他的动作后,反而用另一只手自己掀开了红盖头,笑眼微眯,打量了他一眼,似笑非笑:“想不到,我的新郎这般俊俏。”
只一眼,顾鹤清便感觉身体战栗,一种不知名的心悸涌上心头,砰砰狂跳。
良久,他沙哑着声音说:“你没有眼疾。”
新娘笑了笑,坦然道:“我当然没有眼疾,我是假装的。”
顾鹤清抿了抿唇,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说:“为何?”
新娘把红盖头随手扔在一边,双腿交叉,完全颠覆了方才的端庄,反而显露出轻挑与漫不经心来,随意地说:“当然是为了你啊。传闻刘少爷其貌不扬,我若美若天仙,与你岂不是不相配?”新娘笑了笑,“不过,今日一见,我便觉得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你很好看,与我很是相配。”
顾鹤清注视着“她”灵动的双眸,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原来师侄的眼睛能视物时,竟是这样的……
听见他说,“与我很是相配”,顾鹤清一边觉得莫名的燥热,心跳如鼓,一边心中又不可抑制地升起一股嫉妒。
嫉妒他口中的刘少爷。
嫉妒到,想把那个人杀了。
顾鹤清的眼神黑沉下来,酝酿着危险。
新娘仿佛看不到他表情似的,笑着说:“既然已经掀了盖头,接着,我们要做什么?”
婚房内安静了片刻,传来顾鹤清沙哑低沉的声音:“……洞房。”
新娘弯着眼睛,笑意盈盈地看着他,“那……你想和我洞房吗?”
不,你是我的师侄,不是新娘子,不应该和我洞房。
然而,白衣仙人的唇却背叛了他的理智,先一步说:“……想。”
新娘眉眼弯弯,漂亮的眼睛只装着他一个人,薄唇微启:“那你为什么不来呢 唔!”
仿佛听见“叭”的一声,理智之弦断开的声音,顾鹤清急切地吻住了他。
两唇相贴,是最亲密的距离,顾鹤清是初次,本该不得其领,但因为内心如同海浪翻滚的渴望,他下意识地伸出了舌头,舔/舐着他的唇,而后急切地伸进他的口腔,勾起他的舌与之共舞。
不该这样的,他们不该这样的。
但谁让,师侄的嘴唇那么红润。
师侄的脸颊那么白净。师侄的眼睛那么漂亮。还有师侄的睫毛,师侄的头发,师侄的呼吸,与师侄共处一室的空气……
顾鹤清不满足的闷喘声从两唇相触的缝隙中传出来。
他伸出修长泛凉的手,捧住师侄的脸,一刻不停地吻着他。
他的吻那般急切,那般餍足,那般渴望。
仿佛他早就想对梁宿这么做似的。
两人忘情地吻在一起,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梁宿睁开眼,顾鹤清捧着他的脸,吻着他的唇,鼻尖也触碰着他的鼻尖,仿佛根本听不到门外的动静似的,他无奈了,稍稍退后,然而顾鹤清的唇很快又追上来,无奈之下,梁宿推开了他,警告他:“有人来了。”
顾鹤清只顾吻他,边吻边说:“不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