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时泽抬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看得后者冷汗直冒,然后却什么也没说,面无表情地喝下酒,冰冷辛辣的酒水灌入喉咙,带来一阵不太舒服的感觉。
那个人悄悄松了口气,看他杯子空了,又主动给他倒上。
霍时泽眯了眯眼,在那个人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时候,只见霍时泽的脸色突然松了松,变得奇怪,然后……
“阿嚏 ”
霍时泽打了个喷嚏,然而奇怪的是,打完喷嚏之后他的眼里爆发出一道亮光,将他整个人的阴沉一扫而空。
霍时泽猛地站起来,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留了句“谢了”就匆匆离开。
那人一脸懵逼,呆呆地看着霍时泽的背影,半晌才对同行的人不确定地说:“我这算是,搭上了……?”
霍时泽开着跑车飞速回到小区,迅速地清理好自己身上烟酒的味道,再给自己涂点风油精,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的脸色,满意地笑了,可以,就是大罗神仙地发现不了他是装病。
于是他出了门,川剧变脸似的换上一张痛苦无助的表情,趴在梁宿门前,有气无力地敲门:“梁宿,开门,开门啊……”
梁宿正在浴室洗澡,突然就听见仿佛从老远的地方传来的幽怨的声音,忽远又忽近,在他头顶上旋转着。
水流哗啦啦的声音仍在响着,梁宿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那个男鬼的声音仍是一声一声地在他耳边拉长了语调幽怨地叫:“开门呐~梁宿~开门呐~”
梁宿立刻把水关了,套上浴袍,不是为别的,就是担心自己被鬼整死之后,新闻上放着他死相凄惨的luo照,那多不体面。
然而很快梁宿就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了。因为他知道了那个声音从门外传来的,而且越听怎么越像某个狗皮膏药的声音……
确定了鬼叫的人是霍时泽之后,梁宿黑了脸,走到门前,一把子拉开了门。
霍时泽为了假装虚弱一直趴在门上,这么突然一个力道,猝不及防地一个趔趄,扑在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里,鼻腔瞬间被一阵香气包裹起来。
霍时泽还在懵逼中,却下意识地深深嗅了一口,好香……
下一秒,他就明白自己扑在了梁宿的怀里,他的身上还冒着热气,湿漉漉的,带着若有若无的薰衣草香气,勾人得很。
霍时泽的脸慢慢红了,下意识伸出手臂,抱住梁宿的腰,陶醉地将自己的脸埋在梁宿怀里,更加用力地吸气。
霍时泽的脸红了。
梁宿的脸黑了。
他用力将霍时泽甩开,狠狠瞪他,“你干嘛?!大半夜来耍流氓?”
霍时泽下意识诚实地点了点头。
梁宿:“……”
霍时泽迅速回过神来,再次川剧变脸,表情变得虚弱无比,拉长了语调:“梁宿,我生病了……”
梁宿冷冷一笑:“你终于知道你脑子有病了?”
霍时泽:“……”
梁宿说:“现在还不晚,赶紧去脑科挂号,也许还有救。”
霍时泽:“……”
他的表情更加虚弱,几乎要昏倒在地上,他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好巧不巧,刚好倒在梁宿家的沙发上。
“梁宿,我生病了,家里没有人,附近也没有认识的人,我只有你了……”
霍时泽一一米八五的硬汉,委委屈屈地缩在狭窄的沙发里,作泫然欲泣状。
梁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嫌弃地后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