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放心了!”虎地蹦起身来,在房门上叩击了数下,大声道:“小翠,睡醒了没有?”
房里静悄悄没反应。
赵寡妇已从里间出来。
“小翠!”浪子三郎又叫了一声。
依然没反应。
“她不可能睡得这么沉,我进去看看!”赵寡妇推开房门,一看,床上空空如也,不由脱口“啊”了一声。
浪子三郎当然也看到了空诃,抬眼又发现窗门洞开,情况不用说也明白,小翠溜了。
上一次她偷偷溜走是为了脸上的伤,而现在“造化仙翁”已经为她作了复容的神术,她为什么要走,而且是在谜底就要揭晓之时?
他怔住了!
“小小妞人呢?”老小子眯着醉眼。
“走了!”赵寡妇回答。
“什么?又一次开溜?”老小子怪叫,转向呆了的浪子三郎:
“小子,这只小野猫难伺侯,以后有你瞧的。”
“还以后?”浪子三郎瞪眼鼓腮:“现在就已经够瞧了,不迟不早在这节骨眼上开溜,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被人劫走?”
“啊!”老小子酒意顿消:“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丢人丢到家,我老小子可以上吊了.不可能!不可能!”
“老夫知道什么原因。”造化仙翁沉声说。
“什么原因?”浪子三郎急问。
“老夫跟老小子谈到她复容的问题被她听到,可能她怕万一手术不理想,所以起意逃避,如果事实证明一切都理想,她就会回来找你。”
“只好这么想了!”浪子三郎无可奈何地说。
日头已升。
大地和煦的日光中呈现一片祥和。
柳荫下,清澈的小溪无声地缓缓流过,偶而一两片落叶载浮载沉,成了游鱼戏吸的对象,恬静极了。
小翠坐在溪边的石头上,裹在脸上的白布早已除去,但她双眸紧闭,不敢临溪照影,这是个可怕的现实问题,经过“造化仙翁”的整容,这张脸到底变成什么样子?”
只要睁眼一照,无论美丑好坏她都必须承受,仿佛睁眼已成了命运的主宰。从此无憾抑或痛夺终生取决于一瞬之间,永远无法改变。
她几次鼓起勇气,但眼皮重若千钧,就是睁不开。
惶恐,比面对一个可怕的敌人还要严重。
阳光透过叶隙照在身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