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老者年纪都在七旬以上,为什么死拼呢?一声栗人的凄哼之后,两老者口血狂喷,双双向后栽倒。
其中那着土蓝布衫的,四肢一阵抖动,便寂然了。
另一个着黄葛布长衣的,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居然又坐了起来,口里发出一阵“荷荷”
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使人分不清是哭还是笑,听来令人心惊。
黑衫书生飘身上前,冷冷地望着那黄衣老人。
黄衣老人缓缓抬起头来,失神的目光在黑衫书生面上一绕,一手抓起面前地上的奇形剑,哈哈一笑道:“我得到了,它已属于我,然而,我……也快要死了!”
黑衫书生一撇嘴,张开了口,声音冷得怕人:“两位想是中原道上鼎鼎大名的‘君山二老’何事在此死拼?”
黄衣老人再望了黑衫书生一眼,喘息着道:“娃儿,你是什么人?”有声无力,显然已到了油枯灯尽之境。
“区区‘长恨生’!”称区区而不称晚辈,足见狂傲,接着他又说道:“阁下尚未回答区区间话?”
黄衣老人努力的竖了竖眉毛,道:“娃儿,你小小的年纪,这等目无尊长,你现身有何企图?”
“适逢其会而已,什么企图也没有!”
“鬼话!”
黑衫书生冷冷扫了黄衣老人一眼,转身便走。
黄衣老人面上起了一阵痛苦的抽搐,嘶声叫道:“回来!”
这叫声软弱无力,传不出多远。
但黑衫书生听觉可真灵敏,果然止步回身,又来到老人身前,依然冷若冰霜地道:“阁下有什么话要说?”
“娃儿,你……真的不是为了这柄剑而来?”
“剑?区区只是路过,阁下这话恕无从答复。”
黄衣老人勉强运起目力,把黑衫书生再次端详了一遍,才颤抖着声音道:“娃儿,你资禀不俗,但杀孽太重,老夫……快要死了,这也许是天意……”
黑衫书生上前俯身,用手在黄衣老人的身上一探,说道:“阁下内腑受伤太重,返生乏术了。”
黄衣老人双目一张,道:“你是‘孤独老人’之徒?”说完,紧紧盯住黑衫书生,似乎亟待证实。
“阁下怎么知道的?”
“从你探脉的手法知道的。”
“哦!……”
“黄山‘孤独老人’的手法,可以说天下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黑衫书生面无表情地道:“区区承认了,是的。”
黄衣老人闭上双眼,喘息了一阵,又睁眼说道:“娃儿,你很有令师之风,你……能答应老夫一件事么?”
“只要区区能力所及,决定办到!”
“老夫死后,请将两具臭皮囊合葬一冢,以免膏馋狼之吻,这……这柄剑……嗳!
就……奉赠于你。”
说完,又大声地喘息,口中溢出了殷红的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