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只有潺潺流水陪伴着他。
无奈之下,先弄了些溪水充饥。
蓦地,就在他低头喝水的一刹那。
一条纤纤人影,疾掠而至,翩然落在身前。
董卓英目光一扫,见来人正是那吹笛子的小女孩,心中一动,暗想,这小家伙来得正是时候。
那小女孩鼓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双手叉腰,眉宇间一脸野气,白玉般的笛子,仍悬在她的腰际。
小女孩上下打量了董卓英一阵,露齿一笑,脆生生的道:“喂!水喝饱了没有?好不好喝?”
董卓英慢吞吞地直起腰,眯着眼睛道:“又是你,小姑娘!”
“遇着我有什么不好?”
“遇着你也没什么好呀?”
“哼!”小女孩摸了摸腰隙的白玉笛,噘着嘴道:“不是何姐姐求我,我才不来这个鬼地方呢?”
“你说这儿是鬼地方?”
“死了那么多道士,又来了一个大鬼母,人少鬼多,阴气森森。”
“你知道我是谁了?”
“当然知道。”
“你说说看,我是谁?”
“长恨生,人生常恨水常东。”小女孩咧开嘴巴,笑得好得意。
董卓英一路上所碰到的都是些鬼鬼怪怪的江湖人物,对面前这个纯真的小女孩,刹时也恢复了童稚之心。
“你懂得不少,怪不得何姐姐夸奖你。”
“何姐姐夸我什么?”
“你猜猜看!”
“你说嘛!”
“我不想说。”
小女孩灵活的黑眼珠,在眼眶里打了两个转,然后笑笑道:“我猜到了。”
董卓英也笑道:“什么?”
小女孩道:“我也不想说。”
董卓英童心大炽,故意气她,冷冷道:“猜到了不说,还不是等于猜不到!”
“我不怕你用激将法,不说就是不说!”
“你说了,我也懒得去听。”
“你想听也听不到!”小女孩针锋相对,真是厉害。
董卓英心内暗暗折服,嘴上却不轻易示弱的道:“在下一生不信邪,一个黄毛丫头哪是我的敌手?”
“是不是敌手,最好是以聪明才智来衡量,年龄大有个屁用。”
此话一出,董卓英又吃了瘪。
小女孩指指北方道:“长恨生,你要去那边?”
“你怎么知道?”
“何姐姐同时要你去找一个人,是吗?”
“难道你也认识那个人?”
“当然。”
“她是个什么人?”
“是一个女人。”
“女人?”
董卓英到处情丝围绕,情孽纠缠,只要昕到了女人这两个字,便不由自主的会心生畏惧。
“长恨生,你怕了?”小女孩羞羞脸,开起他的玩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