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客纷纷起立,喧嚷成一片。
黄衣老人脸色大变,栗声道:“你真的是长恨生?”
董卓英见事已如此,只好冷冷的说道:“算你说对了,现在请跟这位朋友走,不必再说第二句话!”
那少年激动万状地朝董卓英一揖,道:“兄台古道热肠,小可不知如何感激,小可名叫范瑶!”
衣着虽然褴褛,谈吐倒是不俗。
董卓英依然是那冷冰冰的神态,一抬手道:“不必说感激的话,现在你带他先走,区区随后就到!”
黄衣老人在董卓英带煞的目光催迫下,只好乖乖地跟着那叫范瑶的褴褛少年走,董卓英待二人出了酒馆,才匆匆付帐跟出。
出了酒馆大门,左右一张,只见灯影中,黄衣老人与少年已经到了大街转角处,忙疾步追去。
转过街角,是一条灯光黯淡的横街。
只见那少年范瑶一个人站在路灯杆下,黄衣老人却已不知去向,不禁心中一动,弹身上前,惊愕不已。
“怎么回事?”
范瑶两眼发直,不言不动。
董卓英一看事有蹊跷,一检视,不由恨得牙痒痒地,范瑶竟已被点了穴道,当下忙出指替他解开被制穴道。
口中急急问道:“那姓褚的呢?”
范瑶咬牙苦笑道:“他溜了!”
“你知道他的下落么?我去找他。”
“多谢仁兄一番美意,恐怕找不到。”
“为什么?”
“他并非普通郎中,是一个江湖好手,不悬壶,不挂牌,居无定所,经常出现的地方便是茶楼酒馆。”
“这么说,是个江湖郎中?”
“是的,但他的医道却相当高明。”
董卓英啼笑皆非,皱眉道:“这可怎么办?”
范瑶凄凉地一笑道:“只好认命了!”
“范兄家中还有什么人?”
“小弟家中只有老母,靠小弟打柴奉食,唉……”
“看范兄模样,曾习过武?”
“是的,跟家母练了点庄稼把式,只能说健身而已,谈不上什么武功!”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这么说来,令堂也是武林中人?”
“是的。”
“令尊呢?”
范瑶目中竟射出了恨芒,欲言又止。
最后,他始沉声说道:“说来让仁兄见笑,家父十多年前弃家出走,没了下落,小弟母子迫于生计,从南方流浪到此地来……”
董卓英不由侧然,他的遭遇与自己大致相同,所不同的是自己的身世无法告人,心念数转之后,道:“令堂患的是什么病?”
范瑶喘了一口大气,道:“武林病。”
董卓英困惑地问道:“什么武林病?”
范瑶道:“运功走岔,伤了经脉,卧床不起,此病非一般医家所能为力,所以……才找上‘神针医圣褚名远’,可恨对方重利轻义……”
董卓英静静一想,道:“这么着,区区陪范兄到府上去看看,也许……也许能为力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