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凤眸幽动盯着人一瞬不瞬的瞧，此刻他已经没有那么希望对方将《玄清真决》交出来，他只是想知道一个结果。

凤墨声的目光崆峒而没有焦距，“《玄清真决》……我……”没说几个字，眼泪拼命掉，“我真的没有办法交出来……除了这个，我什么都能答应你，求求你把它还给我……”

他认真想了想，想不到自己还有什么价值，就只能抓住对方的手，“我帮你修炼……我帮你飞升……把它还给我……”

谢九清笑了，“本座还以为那小狐狸，在师尊心中有如何重的份量，如今看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说到此处话锋一转，“只要师尊听话，乖乖助本座修炼，待本座渡劫时，便会考虑将它还给你，否则……”

“它能不能安全长大，全在师尊一念之间。”

虽然依旧没有得到《玄清真决》，但这个结果并不让人感到糟心，甚至还有那么点不自知的愉悦感，他俯身难得有耐心将人扶起来。

凤墨声当然会极力保证小狐狸的安全，只是要等到谢九清渡劫，那时候任务完成他就要回去了，跟小狐狸刚见面，又要分别，“我想它，能不能.....让我见见它？”

眼睛看不见摸一摸，听听声音也是好的。

谢九清勾唇，漂亮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那便要看师尊，能否让本座满意，师尊若今晚能让本座满意，明日就可以看到它。”

满意？

桃花眸中皆然迷茫，一时间不懂指的是哪方面。

想起来对方曾经抱怨过每次修炼时自己从不主动，这是要自己主动的意思吗？

凤墨声的心突兀一痛，谢九清到底拿他当什么？

一个仅仅用于修炼的炉鼎吗？

可他现在没有任性的资本，就算不愿意，为了小狐狸也要逼着自己去做，他看不见只能伸出一双手朝着对方所在的方向，试探地摸索过去。

他摸到了一张脸，轮廓分明，五官精致张扬极具攻击性的一张脸。

“你以前说过喜欢我......现在是不是……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因为《玄清真诀》、因为自己捅的那两刀，因为太多太多事。

他想要一个回答，让他死心的回答。

只要对方回答不喜欢，他就不再为难自己。

他哭得厉害，孱弱的双肩轻颤，心中万般委屈无处讲。

谢九清很享受凤墨声这幅乖巧模样，眸光幽动，突然一反常态，“徒儿自然是喜欢师尊的，所以，师尊现在改变主意了？”

他当然不喜欢对方，可以说从未喜欢过，以前的接近也都是为得到《玄清真决》。

但这人一边拿刀捅他，一边大仁大义，这番心口不一，都不觉得羞耻，他心血来潮以喜欢的名义看看能不能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想要的，这不过份吧？

两人离着很近，鼻尖几乎要触碰到一起。

凤墨声对这回答很意外，意外到眼泪都忘了掉，直接怔在原地。

浓密直长的睫毛挂着一片晶莹，光线的映照下折射出极美的剔透感，“你.....你不恨我了？”

前一刻对方还威胁自己，现在却……

一切来的太快，他几乎不敢相信。

谢九清面无表情的用指尖将泪水拭去，“恨。不过这次多亏师尊制造幻境才挡住正道联盟，徒儿觉得，师尊当时那样做，或许有苦衷。”

仔细想想，凤墨声身上似乎还有很多是他未曾探索到的一面，比如这次的幻境。

修道者，居然能制造出威力如此强大的幻境来御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