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云飞接着又道:“那我们就驾车往西面闯。”
韩方点头,左望一眼,一辆双马马车已准备好在那儿。
也就在此际,一声夜袅也似的尖啸在门外响起,尖啸声未落,西面街口人影一闪,杜飞熊仗剑一步跨出向客栈迫近。
孙杏雨、白松风亦同时举起脚步。
韩方一眼瞥见,道:“他们不等下去了!”
路云飞轻叱道:“上车。”身形一纵掠上车座,韩方不敢怠慢,跟着拔起身子,落在路云飞身旁。
一声吆喝,两匹马撒开八蹄,夺门而出。
车声磷磷,辗破长街静寂,马车一冲出客栈,疾风般向西冲去。
孙杏雨一见,突然一声暴喝,道:“哪里走!”身形如大鸟般腾起,接连三个起落,已落在客栈门前。
他以暗器成名,人称无敌,轻功也登峰造极。
白松风身形亦同时展开,双手握斧,放步飞奔。
孙杏雨落在客栈门前之际,白松风距离孙杏雨的所在亦只丈许,两人身形不停,继续向西追去。
这时,马车已冲到杜飞熊的身前,杜飞熊一声断喝,身一偏,匹练也似的一道剑光飞出,一剑疾向一匹健马的前脚斩去。
剑才斩到一半,一道寒芒已横里飞来,“叮”的击在那支剑的剑尖之上,那支剑立被震开。
杜飞熊心头一凛,冲口喝出一声:“好!好个‘金牌杀手’,果然盛名无虚!”
他向来自夸剑术超群,倒在他剑下高手也有二三十人之多,从来就没有一支剑放在他眼内,能够使他叫“好”的,也只有这支剑。
这支剑只是一支普通的剑,他称赞的其实并不是剑,是人——路云飞。
路云飞在车座上连人带剑射落,一剑震开了杜飞熊那一剑,腕一抖再三剑刺出。
这三剑刺到一半,已经变成了二十一剑,杜飞熊长剑急挡,连接二十一剑飓前人影“飒”然一闪,已飞人半空。
他正想追击,胸膛倏地一凉,倒头望去,左胸之上的衣衫赫然裂开了一道口子,不由面色一变。
“好!”他再声叫好,欺前的身子不觉倒退,再望去,路云飞人已经在七丈之外。
二十一剑一刺出,路云飞人就翻倒,一翻两丈,右手一落,已搭在向前奔驰那辆马车车顶边缘,身子一缩,坐上了车顶。
马车继续向前奔驰,韩方左手控缰,青筋突暴,指节发白,喝叱连声。
路云飞稳站在车顶之上,他甚至站直了身子,倒退两步,斜刺里一翻,落向车座坐回韩方身旁,接过缰绳。
韩方问道:“怎么了?”
路云飞道:“除非前面再有人阻拦,否则他们暂时很难追及我们。”
韩方到现在面容才一宽,道:“他们三人之外,还有谁能阻拦住路兄你。”
“但是我们要摆脱他们的追踪也并不容易。”
“如此我们现在是不能够到玉霜姑娘那儿了!”
“我们却非去不可。”
“为什么?”
“在追踪我们的同时,他们必然亦在找寻玉霜,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韩方连连点头。
“反正这件事始终要有一个了断。”
“可是路兄一个人……”
“我们赶到之际,玉霜的父亲敖笑山也该到了!”
韩方沉默了下来。路云飞一声暴喝,一鞭抽落,马车的去势更急,风亦急,风是从东方吹来,马车顺风向西方奔驰而去。
三天过去;第三天的落日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