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岸老者的身影消失了,武同春的心反而狂跳起来,刚才真是生死一发,如果对方不顾一切出手,彩玉只是个表征,决救不了他。
呆了一阵,首先想到的是疗伤,方才老者那一掌,份量相当不轻,如果不是他很基深厚就再也起不来了。
在原地疗伤,当然不行,万一伟岸老者改了心意回头,那可就什么都完了。眼前就是山区,入山是最聪明的办法。
于是,他凭着一丝残存的真力,忍着痛楚,往山里走去,他故意避开山道,手足并用,朝最荒僻的地方走。
他现在的情况,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爬过两道山岭,越过一条小溪,竭尽残余内力,登上一座险峻而怪石峰峰的峰头,选了个较深的石穴,停了下来。
力已用尽,内腑阵阵抽痛,他躺了下来,四肢百骸,像是全被拆散了。
日头沉落山背,瞑气四合,石穴暗了下来。
武同春坐起身,盘膝,运起内功心法治疗。
朝阳冲开晓雾,石穴重见光明,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
武同春疗伤完毕,气血顺畅,功力尽复,起身出穴,迎着旭日,深深做了几次吐纳,意念又回到现实里,对那伟岸老者,他连恨意都没有,只把速返当作年灾月厄,一颗心仍在许中和身上,别的,似乎都不值得他想,除了许中和这段过节,对于江湖,他的心早死了,即使有时冲动,也是暂时的。
他下定决心,再找到对方时,决不开口说半句话,见面就下杀手。
暮地里,突然有人声传了过来———“那小子受了重伤,能跑到哪里去?”
“定在附近!”
“可是连个可疑的鬼影子都没有看到……”
“也许另外几条路的已经逮到了他。”
武同春心头一霞,不用说,是在搜索自己,他倾耳听下去。
“这里石窟不少。”
“搜上一遍,我们回头。”
“我说老李,这事情可真怪,太上护法已经逮到了他,把他放了,现在却又出动这么多人找他……”
“不懂的事少开口。”
“老李,为了这么个小子,竟然要太上护法亲自出马……”
“你懂个屁,这是威信问题,本会传出的‘天地符’,只这一面没收回,会主十分震怒,传下金令,非逮到他不可。”
武同春大为激动,原来那伟岸老者是“天地会”的太上护法,看样子对方是必得自己而甘心,这么一来,真是要寸步难行了。
心念未已,两名黑衣武上,从乱石中现身出来,襟上有“天地会”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