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四名黄衣汉子同时躬身行礼。
定逸师太甚是喜欢,一面欠身还礼,说道:“你师父出来
阻止这件事,那是再好也没有了。我说呢,咱们学武之人,侠
义为重,在江湖上逍遥自在,去做甚么劳什子的官儿?只是
我见刘贤弟一切安排妥当,决不肯听老尼姑的劝,也免得多
费一番唇舌。”
刘正风脸色郑重,说道:“当年我五岳剑派结盟,约定攻
守相助,维护武林中的正气,遇上和五派有关之事,大伙儿
须得听盟主的号令。这面五色令旗是我五派所共制,见令旗
如见盟主,原是不错。不过在下今日金盆洗手,是刘某的私
事,既没违背武林的道义规矩,更与五岳剑派并不相干,那
便不受盟主旗令约束。请史贤侄转告尊师,刘某不奉旗令,请
左师兄恕罪。”说着走向金盆。
史登达身子一晃,抢着拦在金盆之前,右手高举锦旗,说
道:“刘师叔,我师父千叮万嘱,务请师叔暂缓金盆洗手。我
师父言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大家情若兄弟。我师父传
此旗令,既是顾全五岳剑派的情谊,亦为了维护武林中的正
气,同时也是为刘师叔的好。”
刘正风道:“我这可不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喜筵的请柬,
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上嵩山,另有长函禀告左师兄。左师
兄倘若真有这番好意,何以事先不加劝止?直到此刻才发旗
令拦阻,那不是明着要刘某在天下英雄之前出尔反尔,叫江
湖上好汉耻笑于我?”
史登达道:“我师父嘱咐弟子,言道刘师叔是衡山派铁铮
铮的好汉子,义薄云天,武林中同道向来对刘师叔甚是尊敬,
我师父心下也十分钦佩,要弟子万万不可有丝毫失礼,否则
严惩不贷。刘师叔大名播于江湖,这一节却不必过虑。”
刘正风微微一笑,道:“这是左盟主过奖了,刘某焉有这
等声望?”
定逸师太见二人僵持不决,忍不住又插口道:“刘贤弟,
这事便搁一搁又有何妨。今日在这里的,个个都是好朋友,又
会有谁来笑话于你?就算有一二不知好歹之徒,妄肆讥评,纵
然刘贤弟不和他计较,贫尼就先放他不过。”说着眼光在各人
脸上一扫,大有挑战之意,要看谁有这么大胆,来得罪她五
岳剑派中的同道。
刘正风点头道:“既然定逸师太也这么说,在下金盆洗手
之事,延至明日午时再行。请各位好朋友谁都不要走,在衡
山多盘桓一日,待在下向嵩山派的众位贤侄详加讨教。”
便在此时,忽听得后堂一个女子的声音叫道:“喂,你这
是干甚么的?我爱跟谁在一起玩儿,你管得着么?”群雄一怔,
听她口音便是早一日和余沧海大抬其杠的少女曲非烟。
又听得一个男子的声音道:“你给我安安静静的坐着,不
许乱动乱说,过得一会,我自然放你走。”曲非烟道:“咦,这
倒奇了,这是你的家吗?我喜欢跟刘家姊姊到后园子去捉蝴
蝶,为甚么你拦着不许?”那人道:“好罢!你要去,自己去
好了,请刘姑娘在这里耽一会儿。”曲非烟道:“刘姊姊说见
到你便讨厌,你快给我走得远远地。刘姊姊又不认得你,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