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赶不上。
林平之这一剑奇幻莫测,迅捷无伦,令狐冲只看得桥舌
不下,心想:“这一剑若是向我刺来,如果我手中没有兵刃,
那是决计无法抵挡,非给他刺死不可。”他自忖以剑术而论,
林平之和自己相差极远,可是他适才这一招如此快法,自己
却确无拆解之方。
余沧海指着林平之马后的飞尘,顿足大骂,但林平之和
岳灵珊早已去得远了,哪里还听得到他的骂声?他满腔怒火,
无处发泄,转身骂道:“你们这些臭尼姑,明知姓林的要来,
便先行过来为他助威开路。好,姓林的小畜生逃走了,有胆
子的,便过来决一死战。”恒山弟子比青城派人数多上数倍,
兼之有不戒和尚、盈盈、桃谷六仙、田伯光等好手在内,倘
若动手,青城派决无胜望。双方强弱悬殊,余沧海不是不知,
但他狂怒之下,虽然向来老谋深算,这时竟也按捺不住。
仪和当即抽出长剑,怒道:“要打便打,谁还怕了你不成?”
令狐冲道:“仪和师姊,别理会他。”
盈盈向桃谷六仙低声说了几句话。桃根仙、桃干仙、桃
枝仙、桃叶仙四人突然间飞身而起,扑向系在凉棚上的一匹
马。
那马便是余沧海的坐骑。只听得一声嘶鸣,桃谷四仙已
分别抓住那马的四条腿,四下里一拉,豁啦一声巨响,那马
竟被撕成了四片,脏腑鲜血,到处飞溅。这马腿高身壮,竟
然被桃谷四仙以空手撕裂,四人膂力之强,实是罕见。青城
派弟子无不骇然变色,连恒山门人也都吓得心下怦怦乱跳。
盈盈说道:“余老道,姓林的跟你有仇。我们两不相帮,
只是袖手旁观,你可别牵扯上我们。当真要打,你们不是对
手,大家省些力气罢。”
余沧海一惊之下,气势怯了,刷的一声,将长剑还入鞘
中,说道:“大家既是河水不犯井水,那就各走各路,你们先
请罢。”盈盈道:“那可不行,我们得跟着你们。”余沧海眉头
一皱,问道:“那为甚么?”盈盈道:“实不相瞒,那姓林的剑
法太怪,我们须得看个清楚。”令狐冲心头一凛,盈盈这句话
正说中了他的心事,林平之剑术之奇,连“独孤九剑”也无
法破解,确是非看个清楚不可。
余沧海道:“你要看那小子的剑法,跟我有甚么相干?”这
句话一出口,便知说错了,自己与林平之仇深似海,林平之
决不会只杀一名青城弟子,就此罢手,定然又会再来寻仇。恒
山派众人便是要看林平之如何使剑,如何来杀戮他青城派的
人众。
任何学武之人,一知有奇特的武功,定欲一睹为快,恒
山派人人使剑,自不肯放过这大好机会。只是他们跟定了青
城派,倒似青城派已成待宰的羔羊,只看屠夫如何操刀一割,
世上欺人之甚,岂有更逾于此?他心下大怒,便欲反唇相讥,
话到口边,终于强行忍住,鼻孔中哼了一声,心道:“这姓林
的小子只不过忽使怪招,卑鄙偷袭,两次都攻了我一个措手
不及,难道他还有甚么真实本领?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不敢